越懸廊痛苦的說:“你知道我一次次的夢到那些場景,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多難受嗎?我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假的,那些不可能是真的,可是直到我夢見……我夢見你死了……”
薑嬙心口顫抖,她很明白此刻越懸廊的心情。
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鑽入腦海,與他此世經曆完全相悖。
薑嬙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心疼的說:“你已經夢完了,所以別再喝酒了,而且那些事情都過去了的。”
“過去了嗎?”越懸廊看著她的心口處,痛苦的問:“可是疼嗎?”
重新活一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她,疼嗎?
“你說傻話了不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疼?”薑嬙憋回了眼淚,歎息:“那一劍後,我好像就重新醒來了,所以那一世不算數的,或許老天隻是讓我們做一場夢,讓我們能過得好一些呢?那些不好的都結束了。”
越懸廊垂眉,跪在地上肩膀顫抖:“可是,那些我很清楚,不是夢,而且,也沒結束。”
薑嬙坐在了地上,望著他:“那你現在,想說什麼?”
“世子……他比我更早知道,對不對?”越懸廊望著她:“所以,他覺得虧欠你,想成全你。”
薑嬙撇開頭:“我曾經說過,想活,想遠離他,我不愛他了,而他如今更想的是,想改變那一世所有不好的結局吧。”
越懸廊:“他沒有不救你。”
他毫無保留的將這句話說給
了薑嬙聽,她知道薑嬙在重新活一次後,一定是怨恨百裏沉淵的。
因為在前世薑嬙閉眼的那一刻,都還在怨恨百裏沉淵為何不救她。
薑嬙聽到越懸廊的這句話,瞬間擰眉:“你說什麼?”
越懸廊:“我說,世子沒有不救你,他攻城之日,隻下了兩個命令,一是救你,二才是抓襄王。”
經年累月的怨懟,此刻才真相大白。
薑嬙卻不信的搖頭:“他想救我,為何沒有救呢?”
“……”越懸廊停滯住了,他看著她,心裏想的卻是,當時領軍創宮的是衛箭。
可是衛箭為何沒能救下薑嬙呢?
關於這一點,越懸廊沒有做相關的夢境。
他沒法回答,隻說:“總之,世子是要救你的,甚至將救你之事當成最重要之事。”
薑嬙咬唇:“可我還是死了,他若是想救我,怎麼不親自來。”
越懸廊:“因為上一世,到了攻城之日,世子才知道真正的皇上沒有死,而那時,北蠻卷土重來,攻打了南蠻,占據了南蠻的土地,準備在南蠻借勢繼續攻打步國。”
他立馬在地上找,找來了自己畫下來關於那日的事情。
薑嬙接過來一看,原來百裏沉淵攻城之日,被洪溪攔下,那一世,是洪溪查到了真假皇帝的真相,所以趕來告訴了百裏沉淵。
而得知自己皇叔未死,步國邊境危機的情況下,他才離開的。
薑嬙望著那畫紙出神:“原來……是這樣……”
越懸廊點
了點頭:“這十多日裏,每一日的夢境,都會將那一世我看到的點點滴滴放進來,我在夢境中掙紮和求解,看到了摯愛慘死,但是我醒來的時候,卻又開心,因為你還活著……”
薑嬙伸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越懸廊,我說過,我虧欠你的。”
“沒有,你並沒有虧欠我。”越懸廊深吸了一口氣:“我陷在夢境中,看著前世那般愛世子的你,夢裏的我多想你能開心起來,而我要的,隻是你開心,現在也是一樣。”
薑嬙聽著,心裏很酸:“我現在,比上一世開心很多啊,不用再偽裝在襄王身邊,找不到一個真心待我之人,最後愛而不得的慘死,如今的我,有親人,有朋友……還有,你啊。”
聽到最後這兩個字,越懸廊笑了笑:“即使知道了世子並沒有不救你,你還是放棄他了嗎?”
薑嬙沒有多餘的神色,隻看著他:“既然重來一世,要斷就斷幹淨,既然不喜歡了,那就要放得下,我承諾過你,要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