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郯幾乎喘不過氣,突然指著阮清煙:“你過來,重新包紮。”

紀衛立馬讓開,阮清煙不得不過去把紗布重新拆開包紮。

她手法嫻熟源於夢裏跟誰學過,好像是一個女子,那女子就是個將軍,所以她時常替她包紮。

此刻冷靜的重新弄好傷口後,和魏郯再次對視,已經帶上從容不迫的笑意:“世子放心,傷口不在致命處,已經處理好了。”

魏郯盯著她,突然伸手將她手腕拉住:“手藝不錯。”

阮清煙立馬抽手:“……”

怎麼還動手動腳的。

那侍衛看著沒事了,又出去辦事去了。

她無奈的望著塌上之人,就算如此重傷,他眉宇間都是俊逸翹楚的鐵骨忍耐。

加上左邊眉尾處一點朱砂痣帶著幾分風情,可令萬千少女爭相說親,他長得,確實是頂好看的。

魏郯因為傷重直接睡下了,阮清煙也不糾結他怎麼受傷的,隻是在他身上摸了一下。

很快便在他腰部處掏出了一塊令牌。

步國有宵禁,湘南城更是夜間禁止出行,這些她還是知道的。

此時還敢在外走的人除非手持紫金通行牌,此牌湘南城城一共也沒幾塊,其中之一當然要給這位世子殿下。

她拿著腰牌,乘著紀衛還沒帶人來前,幾經周折,找來梯子,順利翻牆出了阮家。

此時整個湘南城街道天色暗沉,出了街頭巷尾的幾處夜燈照明,淒淒慘慘好不冷寂。

她一路朝著城外走,此時雖不

能出城,但至少找個離城門口近的地方,隻待明日天一亮便走。

繞過東大街便已經在城門處,走進一條小巷,她尋了一處避風的牆角蹲下,摸著懷裏的首飾和銀錢還在。

阮清煙本想趁著天沒亮睡一覺,誰知眼睛剛一閉上,前麵突然亂糟糟的腳步聲和哭聲就傳來。

夜色裏一道黑影跌跌撞撞的跑著,突然腳下被一絆就硬摔下去,聽著哭聲就知道是年紀不大的孩子。

阮清煙看著那孩子身後還有兩人,一人手上拿著一根棍子:“還敢跑,你能跑到哪裏去!”

那孩子被打了兩下,哭的沒了力氣,阮清煙扶額的想,這湘南城下,湘南王世子被刺殺就算了,竟然還有當街杖殺幼童的?

聽著那孩子被拖走哭到沙啞求饒的聲音,阮清煙不得不站起來,撿上一塊石頭悄摸跟上,在一個轉角處衝上去抓住一個人就猛砸。

把人砸的暈頭轉向,看著打不過尋了個時機就跑。

沒跑兩步看著方才哭喊的孩子愣在原地,趕緊去抓著人就跑,因著湘南城街麵不熟悉,她直接往不認識的地段鑽。

那人舉著刀追著,阮清煙看著前方有火把閃爍的光線,知道那處必有士兵,立馬大喊:“救命,救命啊!”

巡邏的官兵立馬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往這邊走來,舉著刀的那人見形勢不妙,趕緊逃走。

這身後的危險是沒了,可這前麵的倒是不好打發。

阮清煙看著身邊的孩子,

他正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

官兵一瞬間走來,凶神惡煞的把他們圍住:“大晚上的,你們在這裏瞎晃悠什麼,抓起來。”

“等等。”阮清煙看著這些官兵,立馬就拿出通行令牌:“各位官爺,我們是王爺府的,因著二世子吩咐出來辦事,被一個歹人給襲擊了。”

那帶頭的人看著令牌瞬間臉色就變了:“世子吩咐你們出來的?”

“是。”阮清煙根本不怕謊言拆穿的指了指身後:“那歹人往這個方向跑了,煩勞抓住他,我們還得立馬回家。”

帶頭的人見這一大一小,也不多疑問:“即是世子的人,那就快走,這一條大路都有巡邏的,有事就喊。”

“多謝。”阮清煙拉著那孩子就趕緊走人。

誰知那孩子一路上還在哭,哭著哭著還不忘問:“你是誰,你為什麼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