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口一個錢鑫?我不是說了別提他嗎?”肖唯顯然失去了耐心。
許沛低垂著眼眸,一時間沉默起來。
意識到自己的話重了,肖唯急忙將許沛撈進懷裏,柔聲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該這樣對你說話,對不起……”
許沛搖搖頭,小聲回應道,“不是的。肖唯,我隻是……我心疼彼岸……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
肖唯沉默了半晌,而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道,“錢鑫他被我廢了。”
廢了?
什麼叫做廢了!
許沛登時一驚,結結巴巴的問,“他……他現在……”
“在床上,以後一輩子隻能一直待在床上了,不過是一個呼吸著的動物而已。”
肖唯憤怒極了,直接挑了他的手筋腳筋。
現在的錢鑫,生不如死。
他肖唯就是要讓他如此,年紀輕輕的,就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連吃飯上廁所這種事都無法自理。
隻有這樣,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你!”許沛不可置信的看著肖唯,“你把他……”
“廢了!就是這樣。”肖唯簡單的說著,好像不過是在和你談論天氣一般。
許沛不知道怎麼的,覺得這樣的肖唯有些血腥,有些可怕。
肖唯看著她慌亂的眼神,詢問道,“被嚇到了嗎?”
許沛沉默著。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曹彼岸說這件事。
她還懷著孩子,身體這麼的虛弱。
想起她那期盼的眼神,那哀求自己的模樣,
許沛便覺得不忍心。
如果這樣的事情,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是肖唯出了這樣的事……
許沛想都不敢再想。
自己心愛的人,變成一個連生活都無法自理的人,那種感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肖唯見她一直不說話,便開口道,“你既然是曹彼岸的朋友,就應該為她想想,攤上錢鑫那種人渣,她這輩子不會好過的,你懂嗎?長痛不如短痛,這樣也是為她好。”肖唯冷靜的分析著,“她懷孕了,以後打算讓孩子在這種成長環境下長大嗎?你不知道曹彼岸在錢鑫那裏受了多少委屈嗎?再喜歡一個人,也不能為了他,作踐自己,你知道嗎?”
許沛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理解肖唯的意思,同樣的,她也是這個意思。
現在的問題就是,道理誰都懂,但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要去理性的麵對整件事情,是很難的。
“你讓我好好想想,我今晚陪彼岸在醫院,你回去吧!”許沛抿了抿發白的唇。
肖唯一向順從許沛,便也沒有拒絕,隻是擔心道,“你……照顧好自己,有事立即給我打電話,好嗎?”
許沛點點頭,而後轉身向著曹彼岸的病房而去。
走在走廊裏,白色的燈光打在她有些僵硬的臉龐,她眉心微微皺著,有些愁態。
她抱著自己,低埋著頭,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走廊。
好像這條路,很長很長,長到
沒有盡頭。
導致於她每走一步,都覺得腳分外的沉重,輕易的就感覺到了疲乏。
可當她不知不覺的在病房門口停住時。
一時間又沒了主意,又害怕起來。
覺得怎麼這麼快就走到了病房門口呢!
她不安的在門口徘徊著。
想象著曹彼岸見到她後的反應,聽到錢鑫的消息時,又會不會昏厥過去。
許沛想起在路上,她跪在地上,懇求她的模樣,越發的害怕起來。
如果是平時也沒事,現在的問題是,曹彼岸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