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連環因為某劇風靡時他還玩過呢,作為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男高中生,他看著視頻很輕鬆就解開了,還把解法教給了前桌後座一圈的人。

但很明顯,現在是個傻子的他隻能把它當個撥浪鼓一樣的晃,“叮叮當當”的還挺好聽。

烏憬晃了晃,咬著嘴裏黏黏糊糊的麥芽糖,興致不高地又放下來,又去看正在聽人說話的寧輕鴻。

“……前些日子撥給江南的那筆賑災款——”此人話到一半,被寧輕鴻接過口,“被貪了多少?”

烏憬先前的沒聽進去,恰巧聽到寧輕鴻這麽問,好奇心都起來了。

那大臣垂首,“上上下下也有個一千兩了。”

寧輕鴻眉眼不動,“說說。”

看上去並不氣。

這些人本就是攀附關係出身的,對收禮送禮那一套玩得爐火純青,但也因肚子裏是真有點墨水,才還能站在寧輕鴻麵前。

最貪的那個奸佞妄臣此時正坐在烏憬跟前,不動聲色地淡淡笑著。

烏憬聽底下那始終低著頭,看不清臉的大臣說了一連串人名,連在何時何地收了多少銀子都查得一清二楚,才對寧輕鴻的手段有些毛骨悚然。

“兩萬兩的賑災款,此時還未到江南,就沒了一千兩。”寧輕鴻輕歎一聲,“倉部員外郎守不住這錢,你去派個人,告訴他有些錢是動不得的。”

“他送出去多少,我要他分毫不少地收回來。”他語氣輕描淡寫,包裹在笑中的寒意卻令人不容小覷。

話落,拂塵便低下眉,小步出去。

顯然不是什麽光鮮的手段,不然早就拿著罪證跟天子的玉璽擬一道聖旨下去了。

緊接著寧輕鴻又問,“那十萬兩如何了?”

另一大臣上前回,“工部右侍郎走了水路,一路未停,任職都水監後設了道宴,多多少少也送了些,不過隻送予了當地縣令,那縣令是戶部尚書的遠門外戚。”他比了個數,“五千兩。”

寧輕鴻隻不輕不重地應了一聲,態度顯然是不準備計較。

叫烏憬聽得一頭霧水。

那大臣又斷斷續續道,“這十萬兩畢竟是戶部東拚西湊出來的……”他揣摩著寧大人的心思,“他們想回一點血也無可厚非,臣以為,今日出宮後派人登一趟戶部的門,敲打一二便夠了?”

寧輕鴻以商量的口吻道,“讓張大人去吧?”他似笑非笑,看向最後之人,“畢竟他知道你是誰的人。”

烏憬順著他的視線好奇地看過去,是那日在禦書房攔下左相撞柱的張大學士,那人應“是”。

禦桌下的幾位大臣又說道起來。

烏憬嘴裏的麥芽糖也吃完了,他偷偷看了寧輕鴻一眼,又想去扒開一個油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