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個空後,又不太開心地胡亂夢吟了些什麽,自己抱著被子睡過去了。

他在找寧輕鴻。

寧輕鴻靜靜看了會兒人,看見這動作時才笑了下,他挽袖伸手,緩慢地捏住少年的鼻尖,輕輕逗著揉捏了一下。

烏憬被打擾到好夢,眉頭不舒服地皺起來,他睡姿一向差勁,當即用手去拍著。

寧輕鴻的手被人打下來,才搖頭低笑著。

好半響,他起身去收拾房裏的狼藉,半分都不嫌棄地在軟榻旁半蹲下身,去撿著那些髒的衣裳,一並同榻上濕了的被褥包了起來,不緊不慢地疊好,拾幹淨地上的水漬。

再眉目不動地去了門外,喚了下人過來,將這些衣物拿去燒了。

讓下人輕手輕腳地用帕子擦幹淨看似光滑的地麵,重新換了床軟榻上的被褥,那柄木尺也被寧輕鴻親自用溫水洗了幹淨,又用帕子拭幹。

日後是不用了,

但也能留作些紀念。

翌日,烏憬是自然醒的。

昨日寧輕鴻雖說要他一同去上早朝,但好歹受了罰,便免去了。

他醒時還有些迷糊,因為寧輕鴻還在他身側,穿著常服,半倚著床頭,在翻看著今日從宮中送到寧府的折子。

烏憬下意識愣了一下,又感受到身後格外得酸麻,是不疼了,他試探著動了動腿,挪了會兒發現怎麽動都不疼。

隻是還是有些酸。

便意識到昨日寧輕鴻並沒誆他,的確控製著力道,說是過了一夜便差不多好了,便真的是不疼。

包括他的手心也是,紅痕不出半刻鍾便沒了。

烏憬莫名有一種自己不小心在手上割了個小傷口,卻怕得直打救護車送去急救,到了醫生麵前才發現傷口已經愈合的心虛。

他抿抿唇縫,小心地爬起來。

看也不看人,一言不發地往外爬著,想下榻,還沒動作幾步,就聽到一旁的人問,“烏烏才醒,急著去哪?”

烏憬有事說事,嘀咕著,“你說的,要上朝。”

寧輕鴻失笑,“剛過巳時,朝會上的百官早散了。”

烏憬愣了下,下意識睜圓眼回過來看人,一臉那你怎麽還在這的神情。

按照平時寧輕鴻的習慣,五更天便起了,洗漱更衣,若是有空便用個早膳,沒空便直接去上朝會。

寧府離得遠,會早些過去,平日在養心殿歇著時,起得會晚一些,但也不會太晚。

大朝會結束還有內閣的小朝會。

都忙完再回府來,算上路程,也得十點了,現在剛過巳時,那就是才九點。

烏憬都摸清楚了。

寧輕鴻擱下折子,向人伸出手,“哥哥今日不去了,有事要做。”他笑著繼續道,“怕烏烏生哥哥氣,自然要騰一天空出來哄烏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