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遊還自顧自說著:“別的不說了,現在就這麽兩杯果酒你都要人扶?小遲犯症渾身疼的時候都沒你這麽……”
“你給他倒酒,你還有理了?”奚遲打斷桑遊的話。
江黎垂著眸,眼尾彎出一道輕淺的弧度。
桑遊簡直想喊冤:“我哪知道他這次這麽不經喝?”
以前喝杯高純度靈酒都不見他晃一下。
“還有沒有東西落了?”桑遊趕緊轉移話題,朝身後那七零八落的餐桌掃了一眼。
“沒有。”奚遲回。
“那行了,趕緊下樓,再讓王笛在街上嚎兩聲,都快把老王嚎來了,”桑遊說著,看了眼江黎,又看了眼奚遲,“你扶我扶?”
奚遲“我扶”兩個字剛說出口,桑遊突然把頭往前湊了一點:“你也喝酒了?”
奚遲愣了下:“沒有。”
“那怎麽脖子這邊都是紅的?”說著,像是怕奚遲不信似的,抬手在奚遲右邊肩頸的位置拍了拍,“就這兒。”
奚遲渾身一僵。
因為桑遊拍的地方剛好是江黎靠著的位置。
江黎聞言一抬眸。
奚遲沒看江黎,卻清晰地感覺到江黎的視線隨著桑遊的動作落在自己頸側,然後…緩慢往上移。
奚遲:“……”
“靠,耳朵也紅了?!你吃什麽了?是不是過敏了?”桑遊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要被這倆金貴的病號給折磨出病來。
奚遲想忍,沒忍住。
“你扶。”奚遲把校服外套往桑遊手上一扔,又冷冰冰扔下最後兩個字,快步下樓。
桑遊:“???”
我扶就我扶,這麽凶巴巴的幹嘛?
桑遊簡直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偏頭,更他媽摸不著頭腦了,因為江黎無緣無故笑了一聲。
笑聲雖然短促,卻也很清晰。
憑借他多年以來對江黎的了解,這聲笑代表著他心情挺好。
桑遊:“???”
現在他是真的相信江黎喝多了。
桑遊嘖嘖著往前走了一步,半撐著江黎的手:“你看看,像我這樣的好兄弟你上哪……”
下一秒,半分鍾前還站都站不穩的江會長,在某道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的瞬間,徑自直起身,一臉淡漠地拿過外套,轉身往樓下走。
桑遊:“???”
回去的路上,幾個醉鬼吵了一路,尤其是王笛,喝醉前戰鬥力就不小,喝醉後簡直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八個人都按不住,看到街邊的狗都要罵兩句為什麽不好好學習。
等把所有人按回寢室,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一頓飯吃得比上了一天的課都累。
奚遲先進了浴室,洗漱完出來,江黎正坐在椅子上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