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遊手裏捏著一罐淡啤——剛剛服務員推著推車經過走廊的時候拿的,帳還是奚遲結的。
門一關,音樂聲一擋,天台顯得異常安靜。
桑遊拉過藤椅,坐下,打開淡啤,猛灌一口,一抬頭,看到幾乎要貼在一起的兩人:“…給我分開站,貼這麽近,想幹什麽?!”
奚遲:“……”
桑遊根本沒看江黎,苦酒入喉,一口氣喝完小半瓶,“砰”的一下,把酒蹬在桌上:“說,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沒幾天。”奚遲回。
“沒幾天是幾天?”
該來的總會來,奚遲歎了一口氣,問什麽答什麽。
“上周一。”
“距離你生日也就過去一個月,上周一,都一個星期了,這還沒幾天?”
“就沒打算和我說是吧?”
“在打算。”
“打算到什麽時候?高考結束?”
“……”
“說,都告訴誰了?”
“沒告訴誰。”
“放屁!剛剛那句‘男朋友’當我沒聽見?六中那群人都聽見了!”
“……”
“到哪一步了?”
“什麽到…?”奚遲話頭一頓,用“你是變態嗎”的眼神看著桑遊。
桑遊:“看什麽看,問問不行?!”
上周一,這才過了一個月。
他原先以為起碼得到這個學期結束才能有點進展。
誰知道踏馬連半個學期都沒撐住!
不爭氣!
奚遲實在應付不來,下意識轉頭看向江黎。
桑遊更氣了,把半空的啤酒罐捏得梆梆響:“還看他?看什麽看?!”
“……”
“差不多行了。”
“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了。”江黎淡聲開口,不著痕跡將男朋友拉到身後,替他擋開桑遊的視線後,朝玻璃門的方向掠了一眼。
意思很明顯。
門在那,自己走。
囂張至極,行為很是“你踏馬”。
桑遊差點吐血,三兩口喝完啤酒,把鋁罐捏成皺癟一片,又吹了一會兒風,總算冷靜下來。
雖然某株若木不爭氣,才撐了一個月,但……
桑遊轉過視線,定神看著江黎。
除了江黎,他也想象不出奚遲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樣子。
金烏吧,其實也還行…個屁。
“這帳留著以後慢慢算,都出來半個多小時了,回去再說。”桑遊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鋁罐“咚—”地扔進垃圾桶,走出去好幾步,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疑惑回頭。
江黎拉著人站在原地。
桑遊:“?”
“還不走?”桑遊問,“等下書靜她們都要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