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關掉房間的燈,隻留一盞床頭燈,他低著頭靜靜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去碰奚遲頸間那顆紅痣。
奚遲條件反射往被子裏埋了埋。
“…江黎。”
“嗯?”
奚遲聲音都有些費勁:“明天早上還要去實驗室。”
江黎頓了下,隔了小半會才反應過來,莞爾。
“知道。”
“不碰。”
“我檢查一下,有沒有破。”後來有幾下沒控製住,也不知道有沒有咬破。
“沒有,”奚遲抬手拽了拽江黎的小臂,聲音越來越輕,“很晚了,快睡。”
“嗯。”
這一覺隻睡了兩個多小時,奚遲被鈴聲吵醒。
醒來的時候,床側還留有餘溫,枕頭中間也微微陷著,奚遲躺在床上醒了一會兒神,聽到浴室傳出來的水聲,又偏頭去看旁邊另一張床。
他腦海自動響起一道聲音。
——“床單髒了,沒法睡。”
奚遲:“……”
江黎洗漱完,從浴室出來,自家男朋友正穿著睡衣坐在床側看手機。
江黎很喜歡看他穿睡衣的模樣,帶著一種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的生活氣息,像是一種隻屬於彼此的、隱秘的親昵。
他倚著牆看了他一會,不見人抬頭,隻好發出點聲響,朝他走過去,也顧不上自己手上還沾著水汽,俯身想討一個親親,被男朋友無情擋住。
“床單不是換了麽,”奚遲抬起頭,摁在江黎下巴上,製住他的動作,盤問:“哪髒了。”
江黎從善如流:“昨晚太困,忘了。”
奚遲:“…你覺得我很好騙?”
“沒有,”江黎順勢握住奚遲的手腕,在他手指上很隨意地親了一下,“那換個理由?”
奚遲指尖蜷了蜷,卻沒收回,坐在床側看著他:“你說。”
江黎垂著眸,好片刻,淡聲說:“今天我生日?”
奚遲:“……”
完敗。
窗簾被拉開,陽光透窗而入的瞬間,奚遲才恍然想起今天還是26號。
過去的七個小時,他們海邊來回一趟,翻了兩次牆,看了一場煙花,送了平安符,可男朋友生日還沒過完,甚至連三分之一都還沒過完。
奚遲:“…………”
王笛昨晚不止帶了果啤和袋裝零食,那個堪比行李箱的書包底下還裝了三盒檸檬無骨鳳爪,兩碗鹵素菜,一桶飯團,三盒速食火鍋,甚至還有幾盒洗淨切好的水果切片,再加上那個從肥遺鳥開的蛋糕店裏“空運”來的夠幾十人吃的大蛋糕,沒有人是空著肚子回來的,奚遲他們也沒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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