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笑了下,又低頭去檢查男朋友校褲褲腳。
沒有意外地觸到一手雪融之後的濕漉。
“都濕了,回寢室?”
“再坐一下。”在操場上跑了二十多分鍾,饒是西山秘書長都有些吃力。
江黎起身,牽過奚遲的手替他按摩發僵的指節。
指尖已經涼透。
江黎釋放出一點氣息,替他暖手。
“不想動?”
“嗯。”
“都還在操場,外邊應該沒人,背你回去?”
江黎原以為他會拒絕,直到——
“你累麽。”
江黎怔了下,失笑,他沒有回答,隻是走到他跟前,俯身彎腰。
奚遲停頓幾秒,越過廊道旁的灌木叢,往操場看了一眼,然後起身,有些倦怠地靠在江黎肩頭,像一隻天黑之後歸巢的貓。
“很累?”江黎微偏過頭,因為離得近,兩人耳廓很輕地貼了下。
“有點。”
金烏的氣息溫熱熨帖,將疲憊透涼的神經裹住,奚遲沒撐住,把額頭埋在江黎肩窩:“那邊有人,走小路。”
“好。”
江黎背著人走得很穩,在雪地上留下一行深淺的印記。
人潮還分散在操場和食堂,宿舍樓很安靜。
到了四樓,江黎才將背上的人放下,拿出鑰匙開門。
走廊燈色黯淡,江黎也沒注意,直到回到寢室,打開燈,摘下圍巾,才發現這人有些發緋的耳朵。
…雖然走的是小路,但總歸還是在學校,隨時有人能看見,背著走的確是有些危險。
江黎失笑,抬手捏了捏,耳上緋色更重。
“紅了。”江黎說。
奚遲麵色如常,聲音平靜:“冷。”
江黎忍著笑意,沒拆穿男朋友,把他摘下的圍巾放在椅背上,順手將浴室門打開:“身上都濕了,先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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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融的這天,是個明亮的晴天。
枝頭已經沒有積雪的痕跡,隻有操場潮濕的水痕彰示昨晚落了一場大雪。
老王提前跟後廚知會了一聲,整個食堂飄了一天薑茶的辣氣。
大寒過後沒幾天,高一高二迎來期末考。
最後一門結束鈴敲響的瞬間,高一高二教學樓同時響起尖叫歡呼聲,穿過大半個教學區,傳到淩雲樓。
一群人羨慕趴在走廊看著底下雀躍奔跑的學弟學妹,左手還拿英語範文二十篇,你一句我一嘴感慨完“去年今日”之後,還要苦b地背鶯鶯剛發下來的ABC。
剛好背到“那些殺不死我的,隻會令我更強大”的例句,王笛苦著臉搖頭:“那些殺不死我的,還不如直接殺死我,今天怎麽可能背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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