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爍，你喜歡吃牛肉還是三文魚？”柴憶夢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你喜歡什麼，我就吃什麼。”
肖爍隨意回答著，確認柴憶夢一時半會不會離開廚房之後，啟動了柴大全的電腦。
即使被抓到，他也可以蒙混過關。最壞的情況就是亮證件，但那樣有可能打草驚蛇，最好不要。
好在電腦不是早年的xp係統，開機時並沒有係統音。
windows默認的桌麵壁紙上，淩亂地排列著很多圖標。有全家春遊時拍的照片，也有各種木頭生意的賬單，不過最多的還是各種花裏胡哨的遊戲圖標。
肖爍隻能認出最火的幾款，其餘的便認不出來了。
他用手機拍下桌麵上所有的遊戲，又大致檢查了一遍電腦上其他的軟件，除了找到一個存有幾百個G小電影的文件夾之外，一無所獲。
“肖爍？你在哪？”
聽到聲音，他隻來得及強製關機後蹲下，柴憶夢就已經找到了臥室門口。
“你來我爸媽臥室做什麼？”
“哦，看看叔叔的顯卡。要是還沒換4090，就幫他換個最新的4090Ti，打遊戲幀率更高。”
這一番說辭成功唬住了對顯卡一竅不通的柴憶夢。
時間接近中午，肖爍假裝有事，找借口離開了柴家。
他打車去東方苑3棟209，給他開門的是一直住在這裏的一對母子，根本不認識柴大全，倒是點過酸辣粉外賣。
肖爍再三思考，隻能認為店老板給的地址是假的。他做外賣訂單時偶然看到過東方苑的地址，所以隨口把這個地址說了出來。
他為什麼要阻礙自己找柴大全？
老板娘所說的，柴大全曾經打碎了別人的頭骨，這件事是否屬實？
如果屬實，老板和柴大全之間又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幫他打掩護？
吃過午飯，肖爍來到十裏屯鎮的派出所。
亮明身份之後，果然如鍾嵐所說，當地同僚對他這種沒事找事的行為很不待見，恨不得把他趕出去開一張異地協同辦案的證明再回來。
“麻將館？打架鬥毆？沒有這種案子啊。”
值班民警索性把肖爍帶到一間屋子裏，指著滿屋堆積的紙箱和案卷道：“自己找。”
肖爍尤不死心：“柴大全這個人真沒有案底？”
“真沒有！隻要是帶回來的人，都采過指紋。你們不是比對過嗎？”對方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把他一個人留在屋內。
肖爍別無選擇。
他在屋裏翻了一個下午，又翻了整整兩天，連柴大全的老婆都帶著骨灰盒回家了，也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調查方向不對。
在十裏屯的第三天晚上，肖爍靠在賓館床頭和鍾嵐通電話。
鍾嵐道：“有個巧合。2024號房裏的那個八音盒，是郎疏桐親手幫一個客人定製的。但他店裏沒有保留監控，也說不清客人的長相。”
“可能是他嗎？”
“可能性很小，小陳後來又去過一趟酒店，發現2024窗外是小假山，植被茂密沒有監控，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那裏遙控八音盒。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沒有。”肖爍道，“不過老板娘的話很有意思。麻將館老板出老千，所有人都輸了錢。說明當年麻將館老板做的很可能不是正當生意，所以發生打鬥之後，不報警的可能性很大。
“既然沒報警，我在卷宗裏自然查不到記錄。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任何事件裏有過柴大全的參與。最起碼表麵上，他是個好人。”
鍾嵐在那頭默默地聽，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他們能拖延的時間有限，如果再拿不到關鍵性證據，恐怕真的就要按柴大全殺人後自殺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