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嵐激動地一拍桌子，“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肖爍有點不相信這個結果：“我記得跨江大橋經常堵車，你有算堵車的時間嗎？”
馬熙然十分不服：“別小看我！堵車的時間當然算上了！而且，我覺得咱們根本不用考慮堵車，如果凶手敢在堵車時搬那麼大一個娃娃，絕對會被其他司機看到。難道他還嫌別人注意不到嗎？”
眾人聯想了一下凶手搬著矽膠娃娃在橋上擺姿勢的情景，都覺得馬熙然說的很有道理。
凶手的確不會這麼傻。
當晚，肖爍去應承千家做飯的時候，順便把這一情況告訴了他。
“你有什麼看法？”
應承千也覺得稀奇：“你們沒在橋上設卡，給凶手下套，這凶手還真就在同一個地方連續拋屍兩次。沒想到凶手沒有我想象中那麼蠢。”
“怎麼說？”
應承千把手中削好皮的土豆遞給肖爍，在水龍頭底下洗過手，又優雅地用抹布擦淨，這才伸出三根手指，悠悠道：“騙過監控的方法，分三步。”
“第一步，帶娃娃乘出租車，在橋中段要求下車。
“第二步，把娃娃的姿勢擺好。
“第三步，稍微走遠一點，再叫一輛出租車。
“即使不乘出租車，換做自己或朋友的車，或者叫代駕，都能行得通。”
說著，他不自覺地支起下巴，陷入思索，聲音也越來越小，“想出這種辦法的人，卻選擇繼續在橋上拋屍，如果不是因為那裏有獨特意義的話，難道……凶手又想挑釁警察嗎……”
肖爍一邊聽他分析，一邊把土豆放到案板上，滾刀切成塊，丟進鍋裏和雞塊一起燉。
他心想，應承千削的土豆真幹淨。
如果以後有了對象，肯定是個賢惠的好男人。
自己如果對某個女人動心，那人應該也和應承千一樣，腦子聰明，長得漂亮，不管聊什麼都在同一個頻道，而且看到屍體也不會吐。
“你在想什麼？”應承千突然問。
“沒，咳咳，在想拋屍的事。”肖爍尷尬地蓋上鍋蓋，轉而去調整火力大小，裝作自己很忙的樣子。
應承千狐疑地看著他：“我剛剛說的，你覺得怎麼樣？”
“你說什麼？”
應承千雙手抱胸靠在門邊，眼神中露出些許擔憂，“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周末如果能休息的話，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剛才是說，你們可以嚐試著，趁凶手拋屍的時候抓人。”
肖爍很快收拾心情，但考慮過抓捕的可行性後，卻無奈地搖了搖頭。
“跨江大橋上沒有任何障礙物，視野非常好。我不知道凶手具體什麼時候去拋屍，如果安排便衣蹲守，很可能會打草驚蛇。”
應承千笑了笑：“我有個不會打草驚蛇的辦法。需要用到你們隊裏跑得最快的人。”
肖爍聞言一挑眉，“你說，我聽著。”
“跑得最快的是你？”
“當然。”
“不愧是肖隊長。”應承千打趣了他一句，隨後把自己的想法詳細講述了一遍。
肖爍聽著他的計劃，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但不得不承認，他給出的方案的確是風險最小的一種。
……
轉眼間三天過去，第四天肖爍到市局後，第一時間去了法醫的屍體解剖室。
解剖台上，屍體的雙腿、軀幹和右臂被按照對應位置擺在一起，就像一塊人體拚圖，即將拚湊出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