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完黃飛之後，肖爍又回到辦公室，用紙杯接了杯溫水，放在應承千旁邊，“沒有茶也沒有咖啡，湊合喝。”
應承千從電腦中抬起頭，對他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們刑警提神全靠煙。”
辦公室已經被醃入味了，即使沒人抽煙，也有種淡淡的煙氣縈繞。
肖爍低頭默認。就連剛來時沒吸過煙的呂猛，這兩周忙起來，也學會了抽煙。
沒辦法，這是人在壓力大時舒緩的一種方法。
以前隻有鍾嵐抽得凶，現在則是全員淪陷。
應承千喝完水，用舌尖舔了舔嘴唇，看得肖爍一愣。
他本人毫無所覺，放下水杯，指著電腦裏的一個文件夾道：“我找到那個殺人平台了。”
肖爍一驚，連忙看過去：“在哪？”
“別急，還有個壞消息，”應承千點開文件夾，道：“柴大全對手機不算精通，所以他下載的所有APP的安裝包都還留在手機裏。我把它們全都安裝過一遍，但卻沒有任何一個APP的儲存文件夾和這個文件夾相同。
“而這個文件夾的內容經過特殊的算法加密，所以我判斷，這就是殺人平台的本體。
“但是當我去找它的啟動程序，想要運行的時候，卻發現它自毀了。”
肖爍皺起眉頭：“自毀？”
應承千道：“這種自毀不是簡單的刪除，而是用隨機數據先替換掉目標數據，然後再刪除，沒有辦法恢複。是我太草率了。”
在電腦屏幕上，文件夾內靜靜地躺著許多文件，裏麵空空如也。
“不是你的錯，相反，這個APP這麼謹慎，恰恰說明它有問題。”
肖爍說著，看向那僅剩的文件夾空殼，突然，他瞳孔猛地縮緊，不可置信地喃喃念出文件夾的名字：“Salvation……拯救……”
應承千抬頭問：“怎麼了？”
肖爍搖搖頭，拉起他的手快步向外走：“跟我去個地方。”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市郊，昨天黃飛指認的那片荒廢村落。
這裏發現的分屍現場已經被警用警戒帶圍了起來，門上貼著封條。肖爍直接隨手把封條撕掉，帶應承千進屋。
應承千順著他的目光，一眼便看到了牆上暗紅色的英文字母“salvation”。
肖爍道：“留下這條信息的，應該就是你口中那個幕後者A。”
應承千沒說話，而是盯著那些字母，若有所思。
肖爍見狀也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地在一旁看著他的側臉。
現在的應承千在他看來太安靜了。他不戴黑框眼鏡時，完全不會有下意識推眼鏡的動作，而且很少露出那種很邪氣的笑。
為人處世，平淡如水，毫不張揚。
明明對自己抱有那樣的感情，卻完全沒有主動進攻的意圖，反而還刻意和自己保持正常的社交距離。
僅僅隻是間斷性失憶，會讓一個人的性格和習慣出現這麼大差異嗎？
還是說，他根本不是間斷性失憶……
“肖隊，”應承千突然開口，打斷了肖爍的思路，“我想，現在就能確定幕後人A是誰了。”
肖爍放下腦子裏的雜念，認真聽他說話。
“A，應該是郎疏桐。”
聽到這個名字，肖爍明顯有些意外：“為什麼是他？”
應承千指著牆上的英文字母t和i，“我看過郎疏桐寫英文，他在國外受過教育，習慣在寫t的時候先寫一條勾，等寫完整個單詞之後再補上那道橫，字母i也一樣，最後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