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麼偶像男團嗎?”
縫針的時候,馮廣輝突然問。
應承千用右手撐著左胳膊,目不轉睛地盯著針線從自己的皮肉間穿過,心裏滿是後悔。
這個疼痛感太輕微了,讓他不能很好地感受這種折磨。好不容易進一次醫院,卻絲毫沒有體驗感。
早知道就不應該答應肖爍打麻醉針。
他不太想跟醫生搭話,但還是出於禮貌回答:“不是偶像男團。”
“哦,沒什麼。我就是看你長得挺帥,上次陪著一個帥哥過來,現在沒過兩天,又帶了個新帥哥。”
馮廣輝看出應承千不想搭話,但還是執著地沒話找話,隻為了能稍微分散他的注意力。被人盯著縫針總讓他有種回到學校,被老師盯著考試的錯覺。
“不過也是,我看上次那個明顯不夠格,雖然也高高俊俊的,但是沒有你們倆身上那種氣質。”
“什麼氣質?”
“怎麼說呢,你們普通人雖然看不出來,但我們學醫的多少了解些。”馮廣輝感歎道,“上次那人明顯腎虛啊。”
應承千:“……”
肖爍一直站在門口,等他縫完針換完藥出來,酸溜溜道:“你和這裏的醫生挺熟。”
應承千道:“周日晚上我陪郎疏桐也來過,他那時候出了車禍。肖隊,那個女人搶救過來了嗎?”
肖爍再三確認他的傷口處理得當,人也沒有失血過多要暈倒的趨勢,才把他帶到氰化物中毒的女人的病房。
這裏還有兩個臨時借來的民警在看守,肖爍讓其中一人出去買些清淡有營養的食物,自己扶著應承千在另一張病床上坐下。
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殺人犯,自然享受了單人單間的待遇。
應承千坐在柔軟的被子上,終於覺得好受了些。
他本想問女人事情的來龍去脈,見她沒醒,也隻好作罷,暫時把關注點放在其他問題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郎疏桐應該是被殺人平台的管理者發現了。那天晚上的車禍不是意外,而是針對他的一場謀殺。”
肖爍點點頭:“柴大全和李勤都是被他半路劫走的,殺人平台不可能沒注意。”
“李勤也是?”
“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李勤殺人前和殺人後,走的是兩個不同的方向。應該是郎疏桐讓他以為,送他來的車和作案後接他走的車不是同一輛。”
“哦。”
應承千此時腦子有些暈,並不想關注這種細節,他緩緩道。
“郎疏桐叫我去殺人,隻是幌子。我猜他讓我喂的那瓶水根本沒有毒,因為我是個不可控因素。
“隻要我去了那裏,不管有沒有喂水,都會把這個女人吵醒,進而導致她為了自救去咬手腕上的繩子。
“第一眼看到她雙手沒有被綁在身後的時候,我就應該意識到的。”
他歎了口氣,“之所以要我去充當‘凶手’,恐怕是想迷惑殺人平台的視線,讓他們以為一直在搗亂的人是我,把目標轉移到我身上。”
聽到這裏,肖爍提出疑問:“殺人平台有這麼神通廣大?如果你真按郎疏桐說的,下毒後點外賣離開,等外賣員報案的時候,連警方都不一定能查出你是凶手。”
應承千順著他的話道:“所以郎疏桐會留下很明顯的線索。屋裏一片漆黑,明顯在隱藏什麼。後來我跪在地上的時候,不小心摸到地麵有一層很厚的灰,說明屋裏最起碼會留下我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