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時很短，足夠成全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但兩人誰也沒有試圖將這場旅行變為現實。
一來貿然前往十裏屯，短時間內可能依然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二來如果此時離開，郎疏桐的性命安全會受到嚴重威脅。
所以他們隻是相視而笑，享受這種心有靈犀的默契。
“喂，郎少爺，你想多活幾年嗎？”應承千突然轉向郎疏桐，漫不經心地問道：“告訴你一個不幸的事實，salvation隨時可以把你變成永遠不會開口的死人。
“但如果你選擇和這位帥氣的警官合作，交代做過的所有事，那麼至少在法院開庭審判之前，你還能在看守所過一段舒服日子。”
郎疏桐聽了這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他有絕對的自信，這自信來源於郎銳博和聖亞集團在經濟領域的地位。在自信被打破之前，他無懈可擊。
“真不知道該說你聰明，還是說你傻。”應承千搖搖頭，放棄從他嘴裏套話，回到肖爍身邊坐下，雙手抱胸，擺了個不會累到腰的姿勢。
“爍，雖然覺得沒必要，但還是姑且和你交流一下。”他對肖爍道，“郎疏桐根本不想搞垮salvation，或許他們之間還是共生關係。促使他殺柴大全的應該是某種別的原因，至少他們應該認識。”
“嗯。”肖爍看似眼神放空，實際上眼角餘光一直在注視著郎疏桐。
“認識，而且關係不淺……我建議應該從郎疏桐的行蹤著手，查查他近幾年有沒有買過去十裏屯附近的高鐵飛機票。聖亞雖然有錢，但還沒到出行都用私人飛機的地步。”
“就算是私人飛機，起飛著陸也會在係統裏留下數據……”肖爍說著，瞥見郎疏桐明顯鬆了口氣，突然話鋒一轉，“不，不是線下見麵，而是線上聊天。一定有一件事讓他們被聯係到了一起……”
“而且柴大全在郎疏桐眼裏，應該和黃飛，和我，都是一樣的角色。”
“沒錯。”
兩人就這樣當著郎疏桐的麵討論，每提出一種猜想，肖爍就會從郎疏桐的微表情上找證據。
事情到這裏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審訊室的門被人打開，發出吱呀一聲響。鍾嵐叼著煙站在外邊，沉著臉，語氣不善道：“出來一下。”
肖爍知道是在叫自己，他捏了下應承千的手指，起身走到門外，“情況怎麼樣？”
鍾嵐深深吸了一大口煙，將剩下的煙屁股按滅，“我搞砸了，郎銳博反應很大，當場說要給我轉二十萬，作為放他兒子出來的‘辛苦錢’。”
肖爍道：“你收了？”
鍾嵐罵道：“收個屁！我跟他普及法律知識，他倒好，說我沒權利管事！指名道姓要你這個隊長過去。還說要是出了事，明天全國的熱搜他都買定了！”
肖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全國的熱搜，都買下來可不止二十萬啊。”
鍾嵐拍開他的手：“我怎麼覺著你是在損我？說真的，問出什麼了嗎？”他朝審訊室裏一努嘴。
肖爍點頭，“一會我叫唐法醫和你一起看著他，他是重要嫌疑人，絕對不能出事。我要出去查些東西。”
“怎麼還非得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