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柔軟的大床上休息，然後在香氣中醒來，看到應承千已經在桌上擺好豆漿、蔥油餅和小籠包時，肖爍孤寂已久的內心狠狠地觸動了一下。
應承千身上隻有一件淺灰色的絨布睡衣，剛剛洗過吹幹的頭發蓬蓬地搭在耳後，讓人想淺嚐一口耳朵的滋味。
“爍，來吃飯。”
這一瞬間，肖爍仿佛在清晨的陽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幸福。人生第一次萌生出翹班享樂的衝動。
他利索下床梳洗，來到背後環住那人，把腦海中的想法付諸實踐。
“唔……”
應承千在他的懷抱中轉身，一隻手握住他，另一隻手勾住脖子，在他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吻罷，應承千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遺憾道：“這點時間不夠我滿足你一次。先吃飯吧。”
肖爍笑了：“我來就夠。”
應承千使勁掐一下他，用一個頗具威脅意味的眼神結束了一大早的調情。
吃完早飯，肖爍穿好衣服準備走，卻發現應承千還是睡衣睡褲，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隻是把車鑰匙丟過來。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該上班的是他，而且隻有他！
昨天應承千之所以和他一起查案，主要是為了配合郎疏桐的行動。現在證據已經拿到，筆錄也全部做完，應承千既不是警察，也不是特聘專家，自然沒有理由再往市局跑。
他停在門口，想了想，還是決定找個理由和應承千賴在一起：“不送送我？”
“不送。”應承千回答得很幹脆，“編輯催我補上最近欠的更新字數，一共兩萬字。警官，我也是要工作養家的男人。”
肖爍道：“……看電視就能寫完兩萬字？”
“這叫補充靈感。”
“……”
肖爍無奈地笑了笑，回到沙發旁，單腿跪在沙發上，用手臂把應承千鎖在自己和沙發之間，輕輕摘下他的黑框眼鏡。
應承千起先還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沒過多久，果然自己敗下陣來：“……肖隊，起來吧，我跟你走。”
肖爍感歎道：“你的主人格好像很討厭出門。”
他把眼鏡還給應承千，目送他起身走進衛生間戴隱形眼鏡，然後關上臥室的門換衣服，滿臉都是藏不住的可惜。
明明主人格每時每刻都在引誘他，副人格換衣服怎麼還關門？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的兩個人格融合的。那樣才是真正的你。”肖爍喃喃道。
他把副人格叫出來不止出於私心，更想和他本人談一談有關精神分裂症的事。這不是簡單的醫學名詞，不是隨意打上的標簽，而是一種切實存在的病。
應承千正在忍受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他想幫他。
……
應承千不像肖爍那樣有必須踩點上班的奇怪情結。七點五十不到，兩人就一起走進市局，以至於把習慣早來的呂猛嚇了一跳。
肖爍問呂猛：“其他人呢？”
呂猛道：“凡哥和熙然姐去買早飯，過會兒就回來。”
“郎疏桐誰在看著？”
“凡哥和熙然姐啊……誒肖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