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段話,郎銳博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偏偏閉上了嘴。父子二人相對而立,相顧無言。
肖爍微微側身,不著痕跡地擠進兩人中間,確保如果郎銳博突然拔刀要殺人的話,自己能第一時間製止。
他還沒忘記,那場飯局上,是郎銳博親口說要他“無論如何都要抓住幕後之人”的。
這兩天郎銳博平淡的反應,也從側麵證明郎銳博並不是很在意這個兒子。
既然如此,現在他出現在這裏,就很可疑了。
“郎總,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我現在帶他去體檢,下次見麵,你要去看守所申請。”肖爍道。
郎銳博點頭,隨後道聲稍等,快步跑回車上,從車裏拿出一個精致的保溫飯盒想遞給郎疏桐。
發現他雙手被拷在身後時,他瞬間紅了眼眶,哽咽道:“肖警官,我跟你們一起去醫院吧,就跟在旁邊喂他吃口飯……”
肖爍還沒回答,郎疏桐突然拒絕道:“不用。”
郎銳博一怔。
“爸,那個女人和孩子還需要你照顧,你走吧,別在這裏礙事。”郎疏桐看向肖爍:“我承認,柴大全和李勤還有鄭薇,都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
昂貴的保溫飯盒當啷一聲掉在水泥地麵上。郎銳博瞪大了眼睛,情急之下,竟想徒手去捂郎疏桐的嘴,卻被肖爍抬手攔住。
應承千右手揣在風衣口袋裏,當即用快捷手勢打開錄音功能。
郎疏桐嘲諷地笑了笑:“是我給柴大全下毒,偽造成自殺。也是我給李勤下毒,把他的屍體裝在娃娃上,讓黃飛丟到跨江大橋的。
“後來我綁了鄭薇,就是為了嫁禍給這位……”郎疏桐看了應承千一眼,垂下頭道:“可惜沒有成功。”
說到可惜這兩個字時,他有些咬牙切齒。
“疏桐,別說了!”郎銳博數次想上前,都被肖爍擋住,無奈隻能高聲厲喝,卻無濟於事。
“警官,走吧。”郎疏桐淡淡道。
“郎總,抱歉,既然當事人不同意,您請回吧。”肖爍道。
他聽出郎疏桐有事不願意當著父親的麵說,十分強硬地拒絕了郎銳博隨行的請求,三人一起坐上應承千的車。
郎銳博依然站在市局門口,郎疏桐卻沒有再看他一眼,隻是對負責開車的應承千道:“路上小心點。”
應承千頷首:“放心。”
他專挑車多的繁華大路走,時刻留意周圍可疑的人和車,原本到醫院十分鍾的路程,整整走了二十分鍾。
臨到醫院,郎疏桐終於再次開口:“警官,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肖爍道:“什麼交易?”
郎疏桐道:“買凶殺我媽的,也是我。”
肖爍道:“我們會查。”
“不,你沒懂我的意思。”郎疏桐道,“你們如果想知道salvation的信息,就帶上我殺我媽的證據來見我,到時候我會全部告訴你們。”
肖爍有些意外:“你想幫你爸頂罪?”
郎疏桐沒有說話,隻是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肖爍頓了頓,道:“交易不成立,我們已經掌握到一些salvation的線索,即使沒有你,也能繼續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