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疏桐和鄭薇送進看守所才是昨天的事，肖爍甚至都沒來得及去調查郎疏桐供出來的十裏屯的案件。
這下手也太快了。
本以為送進防守森嚴的看守所，接觸不到外界，會讓他們更安全。萬萬沒想到，反而是把他們送進了敵方大本營。
殺人甚至都不帶準備準備的。
得到劉副局的回答後，肖爍和鍾嵐的反應幾乎相同，都第一時間環顧整間辦公室，留意周圍同事的反應。
白舟和呂猛還沒反應過來，張子凡明顯呆住了。陳良和坐得遠，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有一種預感到自己即將又要加班的頹然。而鄧陽臉上則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那當然憤怒，再這樣加班下去，他女朋友估計要跟他分手。
鍾嵐還多看了一眼應承千。
他發現應承千沒有表情，也沒什麼反應，好像聽到的事情與他無關。不過也確實與他無關。
人是死在看守所的，而且是特殊的單間，這下作案的人鐵定是內部人員。
肖爍看了一圈後才問：“怎麼死的？”
劉副局顧忌著應承千在場，沒有多說，隻是道：“毒殺。”
“又是毒殺？”鍾嵐感覺頭都大了。自從柴大全被毒殺之後，李勤也是毒殺，鄭薇也是差點被毒殺，現在整挺好，又來兩個毒殺。
反正天塌下來有肖爍這個正隊長頂著，鍾嵐氣憤道：“我有點事處理。”說完轉身離開。
他撇下其他人，扭頭就用工作電話打出去，一頓跳腳，把海州近來的那些可能涉及到氰化物的灰色貿易的負責人全都問候了個遍。勒令從現在開始，再有人敢鬧出什麼動靜，以後就都別幹了！
他也知道，這樣做隻是泄憤，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除了警方掌控的那些渠道，有錢或者有權的人多的是地方能弄到氰化物。
肖爍心裏也不爽，但是沒有像鍾嵐那樣表現出來，“我現在帶人去現場。”
劉副局搖頭道：“跟我來一下。”
二人離開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確保對話沒什麼人能聽見。
“李局還有半個月調走，任命書已經下來了。”劉副局靠著欄杆，擺出一副商量的口吻：“目前當務之急是結案，反正證據已經很充足。把所有這些案子都結掉，就說郎疏桐和鄭薇也是畏罪自殺。”
肖爍一挑眉，用那天李局懟他的話回懟劉副局：“你也知道自己是公職人員，聽聽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劉副局不僅沒惱，反而還主動給肖爍遞了根煙，顯得好像他才是小弟一樣：“之前看你們破案那麼順利，我也就沒咋過問，要不是看守所的老關打電話過來，我還以為一切順利。真沒想到你們頂著這麼大壓力。”
肖爍嗤之以鼻。
有沒有壓力，他報告上都委婉地提到過，劉副局隻是不願意摻和進來，僥幸以為自己能超脫事外而已。
不過這也說明，劉副局沒問題。
要是有問題，他看到報告上提到殺人平台的時候，就該開始行動了。
“怎麼說呢，你們的能力很強。”劉副局語氣中透著淡淡的哀傷，“要擱我那個年代，遇上這種沒頭沒尾沒線索的，而且被害人還不是什麼好人的，估計也就放棄了。”
肖爍道：“被害人絕對不能算壞人。”
劉副局擺擺手，“我知道，隻是打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