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侯翔悅之後，肖爍立刻確認，這人就是那幾天他來十裏屯暗地調查柴大全時，在柴大全的葬禮上見過的，柴憶馨的男朋友。
當時他給柴憶馨遞水的行為有些不合邏輯，他隱隱覺得可能會有事發生，還給柴憶夢留了電話號碼。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柴憶夢沒有打過他的電話。
或許柴憶夢對他這個隻有一麵之緣的“警察”，根本就不信任吧。
他站在侯翔悅麵前，看著這個年輕男人，感覺對方雖然被抓住，十有八九要被判死刑了，精神麵貌卻非常好。
“侯翔悅？”
聽到有陌生人叫他的名字，侯翔悅緩緩抬起頭，看到麵前是一個身高很高的男人，一個身材很壯的男人，和一個像小白臉一樣的男人。
偶像男團？他第一時間想到這個詞。
那個長得壯的男人雖然不夠帥，但是現在偶像都會化妝，化完妝就認不出現在的樣子了。
“我是海州市局的刑警肖爍，有些事想和你了解一下。”肖爍開門見山道，“你殺那兩個人的動機究竟是什麼？”
侯翔悅翻了個白眼，“我說過很多次了，怎麼又來問？我喜歡柴憶夢，但是如果有她媽和她姐在，我就沒法和她好，所以我就殺了她媽和她姐。”
肖爍聲音一沉，不怒自威：“我要聽實話。”
“呃……”
侯翔悅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這人並不是十裏屯派出所的警察，是來自……海州。
海州！他猛然想起，柴大全就是死在海州！
“你真要聽實話嗎？那你可要相信我，”侯翔悅眼中突然充滿了期待，他不等肖爍做出保證，就迫不及待道：“我本來不是想殺她們兩個，而是想殺柴大全！”
“啊？！”鄧陽拖長音鬼叫了一聲。
這是他聽過嫌疑人說的最扯淡的口供。
比在家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喝醉了還要扯。
“……我根本不喜歡柴憶馨，和她在一起，隻是為了接近她爸，殺了她爸，給我爸報仇！”
鄧陽已經目瞪口呆。
肖爍和應承千對視一眼，應承千微微搖頭，示意他也不清楚侯翔悅是在發瘋胡謅，還是吐露真言。
如果侯翔悅真是殺人犯，應承千應該有把握能理解他的想法，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從眼前這人身上找到同類的味道。
肖爍又看向侯翔悅：“繼續說。”
見警察沒有反駁自己，侯翔悅臉上更加興奮：“你們聽我說！柴大全是個十惡不赦的混蛋！他當初殺了我爸，結果卻被判無罪，還有一堆人拍手叫好。他憑什麼！我不服！這十幾年來，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那時候我爸是鎮上光明中學的老師，我媽死得早，他一邊教學生一邊帶我，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光明中學傳出有老師猥褻女學生，當時校長把我爸叫過去問話，他回來之後就魂不守舍的，說校長想給他一筆錢，讓他頂罪。
“我爸說他不會答應的，雖然那是很大一筆錢，夠他不工作供我讀書直到大學畢業，但是他不想讓我成為犯罪者的兒子。
“我當時年少無知，還勸他收了錢，那樣我們就不用過得那麼拮據，一個月都吃不上一頓肉。其實我爸賺的也不少，隻是經常喜歡給窮學生買東西，錢都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