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醫那裏回來之後，肖爍直接叫上辦公室裏僅剩的人手，“良和，跟我一起去一趟王忠流的單位。”
法醫的發現雖然不能提供更多線索，但足以證明，凶手和salvation真的沒有關係。最起碼在對待凶器的態度上，和隨意把刀丟在死者身邊的柴大全等人有天壤之別。
這樣一來，凶手選擇用棍狀物勒死王忠流，目的就是讓警方誤會凶器是魚竿。
凶器取自現場，往往是激情殺人的標誌，凶手和被害人不一定有血海深仇，可能隻是釣魚時產生了一點小口角。
既然凶手想讓警方誤會，隱藏自己和死者的關係。反過來想，從死者的人際關係入手，就很可能找到蛛絲馬跡。
陳良和手腳麻利地披上外套，肖爍又問呂猛：“你呢？”
呂猛搖頭道：“師父說今天有事安排，讓我在這兒等他回來。”
既然鍾嵐有安排，肖爍自然沒有意見。
警車都被其他人開走了，他倆幹脆乘地鐵，反正直達也方便。下地鐵後再走幾百米，就是王忠流國企的廠區。
廠區門衛還記得肖爍，不用打招呼就幫他打開了電動伸縮門。
兩人直奔采購科的辦公室。
采購科在這家企業裏，屬於比較重要的核心科室，主要負責化工原料的招標采購，辦公室也占了辦公樓很大一塊地方。
甚至還有一處獨立的小公園供員工放鬆。
王忠流的上司對他的死都不是特別關心，隻忙著把自己摘出事外，甚至都沒關心警察什麼時候來辦案，連影子都見不著。
倒也省去了麻煩的寒暄過程。
兩人徑直找到采購科裏一個年輕的女職員，經過昨天的調查，基本可以認定她是整個科室十數人裏唯一一個幹實事的人，對於王忠流平日的工作，也是她最清楚。
見到警察，女職員沒有太大反應，雖然昨天她已經把能說的都告訴了姓白的警察，但依然表示會配合調查。
肖爍首先想搞清楚昨天應承千提出的問題：“王忠流平時不在辦公室的時候，都是去雁水公園釣魚嗎？”
“呃……應該不是……吧。我不知道。”女職員顯得不大確定，她沒有閑心去探聽領導的私生活。
“他不是去忙業務上的事？”
“呃，有時候是，有時候會和供應商那邊談業務之類的……”
“有時候是指？”
“幾乎每天都有……”
“那談業務是指？”
“呃……就是談業務。”
女職員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禍從口出，很小心地思考著每一句話，恨不得先想兩分鍾再回答。
陳良和在一旁溫柔且耐心地開導她：“沒關係，你隻管說，沒人會知道是你告訴我們的。而且我們不是經偵警察，不會管貪汙受賄這種東西，隻查殺人犯。你也不想這個殺人犯一直逍遙法外，對吧？”
女職員經過一段時間的思想鬥爭，試探著問：“你們能不能不要錄像？”
陳良和看了看手裏的執法記錄儀：“……”
肖爍倒是不甚在乎，對於這種不是非她作證不可的小細節，他不介意違反一下程序正義，來得到自己想要的線索。於是直接示意陳良和關掉執法記錄儀。
陳良和業務十分熟練，順勢和他佯裝爭吵：“肖隊，不能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