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來了?”
“我先帶你去找葉豫!”
霍燃說著就要把沈兮安抱起來,沈兮安抓住他的手臂,搖頭道“不用。”
“你別鬧,我們先去看大夫,然後我和你解釋,給你賠罪也行。”
沈兮安艱難道“一會兒就…沒事了。”
“你別鬧了!一會兒怎麼能沒事,你這看著可不像沒事!”
“真的。”沈兮安手指摳著床板“大夫也…沒有辦法的。”
霍燃聽他這樣說,又問“那我怎麼能幫你?幫你運功?”
沈兮安搖頭,他沒試過,毒發也讓他根本提不起力氣自己運功。
反正時間一到就會好的,沒必要讓霍燃浪費那個內力。
霍燃沒有聽他的,把人攬進懷裏,手掌抵住他的背,內力緩緩輸進去。
感覺過了有一刻鍾左右,沈兮安的身體好像沒有之前那樣緊繃著了。
“別再用你的內力。”沈兮安也覺得緩過來了不少,拍了拍霍燃,讓他收手“繼續下去意義也不大了。”
霍燃把沈兮安裹進被子裏,給他倒了杯水,這房間果然不能讓他回來住了,連熱水都沒有“少喝一點,我讓人去拿熱水過來。”
沈兮安就著霍燃的手喝了一小口水“你別抱著我了,都是汗。”
霍燃“下地幹什麼,別出來,炭都沒燒,冷。”
沈兮安看了他兩眼,看他這樣大概是沒有在懷疑他了“想問什麼一會兒再問,我先去洗個澡。”
霍燃明顯看到沈兮安的腳步還是虛的,腿還在微微打顫,直接上去打橫把人抱起來“逞什麼強,還沒好呢,洗什麼澡。”
“...都是汗不舒服,你放我下來。”
“手這樣怎麼自己洗澡?”
“不去你的浴場,離得遠,會被看到!”
“暗衛的浴場更遠,你走得過去嗎?”
沈兮安有氣無力道“我沒打算過去,我隻是想去院子裏打點水來。”
霍燃一聽他這麼說,頓時想起之前看到他提起井裏剛打上來的水兜頭倒下去的事,這可不行!
“求你了,放我下來吧。”沈兮安聲音有些顫抖,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去麵麵俱到的思考分析怎麼能不被人發現,被人發現了要如何解釋,更沒有力氣跟霍燃爭辯。
霍燃一驚,他怎麼了?怎麼聽起來快要哭了似的。
霍燃不是沒見過人哭,事實上他見過不少人哭,可從來沒見過沈兮安這樣,隻是看著他就覺得心裂成八瓣了似的。
“那我去打熱水過來,然後在房間裏幫你洗好嗎,你的手不能沾水,葉豫也說過你不能受涼。”
他把沈兮安放回床上,讓下人去弄了熱水過來,又燒熱了炭,回來看到沈兮安抱著膝蓋坐在床上。
霍燃把他放到浴桶,沈兮安坐在那裏不知道是身上還在疼還是怎麼樣,仿佛喪失了全部的生氣。
“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我氣了?”霍燃把沈兮安認真的擦幹換好衣服用被子裹住。
“王爺,我隻是有點累,讓我一個人待會可以嗎?”
聽沈兮安叫他王爺,霍燃頓時感覺一陣心痛,他很久私下裏不這麼叫他了。
“好,那我不吵你了。”霍燃出去替他關好門。
“王爺怎麼一個人回來了,老奴剛剛見沈少爺臉色不太好,他沒事吧?”
霍燃看了看黎叔,垂頭喪氣道“他不讓我陪。”
黎叔驚訝,輕笑道“生病的人是要鬧脾氣的,您小時候生病也可不好伺候了,那也不能留您一個人不管了不是?”
“我要帶他回我的房間,他不肯,也不讓我留下,怕被人看到,他不想暴露我們的關係。”
黎叔點頭“你們現在確實不太適合被太多人知道,大家猜歸猜,但畢竟沒有親眼所見,不過這不難,王爺放心,我來安排,保證一個人都不會看見。”
“黎叔!”霍燃恨不能給黎叔磕一個。
霍燃還是有點忐忑“黎叔,我剛剛是不是傷到他了?”
他是有一瞬間遲疑,但不是因為蕭函的話,隻是按照當時的情況,腦海裏自動排查所有可疑人員出來的結果,可以說是一種最原始的推論結果。
所有人在他腦海裏不過甲乙丙丁,當時房間內一共七個人。
首先排除他本人和莊懷硯,還剩蕭函、沈兮安和兩個侍女。
莊鳶吃的東西和他們都一樣,唯獨幾人喝的茶有區別,毒極大可能是下在茶裏,而茶水又是沈兮安親自泡的。
但這個想法一冒出來便立刻被他否決了,沈兮安不可能害莊鳶,關係再惡劣也不可能,因為莊鳶是他老師的孩子,沈兮安為了他也不會跟莊鳶計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