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安跟韓為出去采藥,在山腳下看到一個暈倒在地的人,沈兮安上前查看,一眼認出那就是當初秦玦身邊帶著的男孩。
這裏是度陰和麟國的交界處,往那邊一公裏就是度陰,他為什麼會滿身是傷的躺在這兒?
韓為抱著胳膊道“你撿的你照顧啊,我可不是師兄那種菩薩心腸,看見人就要救。”
沈兮安把人背起來“我照顧他,您幫我救個急就行。”
兩人把人帶回去,韓為幫陸辭處理了傷口“都是表麵傷,沒什麼大事,養兩天就好了。”
“多謝前輩。”
“你是那種看到路邊受傷的流浪狗都管的人麼?”
“不是。”沈兮安無奈道“我認識他。”
“哦?”
“他是度陰國君的…或許是他在找的人。”
“現在的年輕人談情說愛都談的這麼激烈嗎?”韓為搖頭“沒意思。”
陸辭醒來後打量著周遭的一切,確定不會是秦玦的地方。
“你醒了。”沈兮安從門外進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是你…”
沈兮安坐到椅子上看著他“我叫沈兮安,你呢,怎麼稱呼?”
“陸辭。”
沈兮安沒有問他為什麼會這樣“大夫說你身上的傷要休息幾天。”
“多謝搭救之恩,告辭。”
“外麵要下雨了,想走也等明日吧。”沈兮安倒了杯水給他。
“你為什麼要救我?”
“恰好看到,總不能不管。”
陸辭麵對沈兮安總覺得十分別扭,畢竟當初他們那一麵之緣的場景相當奇怪,他對沈兮安實在生不出什麼客觀的評價“如果是我看到你,我就不會管。”
“那你就當我多管閑事吧。”沈兮安對陸辭沒有陸辭對他那麼大的敵意,他既不喜歡秦玦,秦玦也不是什麼好人,陸辭被他拿捏在身邊,也算受害者了,沈兮安甚至對他同情多一點。
陸辭撐著床板站起來,因為身體還很虛弱,沒等邁出一步,身形就狠狠一晃。
沈兮安去扶他,被他躲開了。
“告辭。”陸辭搖搖晃晃的離開。
韓為不知何時走出來幽幽道“嘖嘖嘖,好心當成驢肝肺,讓你多管閑事。”
沈兮安歎氣,馬上就要下雨了,陸辭還一身的傷,這裏又偏僻,陸辭能走到哪去?
他拿了傘要跟出去,韓為開口道“熱臉貼冷屁股,真有癮。”
沈兮安收回葉豫像他的話,葉豫身上的刺絕對沒這麼多。
大雨傾盆而下,沈兮安是在一棵樹下找到陸辭的。
陸辭抬頭看到他“你…怎麼…”
沈兮安對他笑了笑“我可不想跟你搶秦玦,我有心上人,你見過的,我不得不跟他過去的,你不是都知道嗎?”
“對不起,我剛剛…不是針對你…”
“那要不要先和我回去?”沈兮安溫聲道“雨這麼大,你走也走不了。”
說完,沈兮安再也撐不住,身體前傾直直倒在了陸辭身上。
“喂!喂!你怎麼了?”懷裏的身體抖得厲害,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陸辭不知道他怎麼回事,手都不敢亂放。
沈兮安安慰他道“把傘撐好,傷口沾水會感染的。”
“啊…哦…”陸辭的外傷確實都是表麵傷,最嚴重的是他頭上撞到的地方,所以才會暈倒,他扶著沈兮安回到韓為的住處“有人嗎?有人嗎?”
韓為聽到外麵的人嚷嚷“喊什麼?”
“前輩,他…他…”
韓為絲毫沒有想搭把手的意思,完全不把陸辭當病人,指揮他把沈兮安拖進屋裏“給他扔那個桶裏。”
“我自己走。”沈兮安感受到桶裏水溫,韓為也就是嘴上冷淡,實際肯定在他出去時就開始準備熱水了。
韓為往浴桶裏倒了一堆五顏六色的液體,眼見著沈兮安的臉色立馬就變得慘白,五官也揪在了一起,陸辭看了看韓為,這大叔靠譜嗎?
“他…怎麼了?”
“要死了吧。”韓為隨口道。
陸辭“!”
“別聽他的,他嚇你呢,你先回去休息吧。”沈兮安艱難的扯了扯嘴角“別再跑了,我可能沒有力氣再出去找你一次了。”
“…哦。”
這樣的天氣,沈兮安隻覺得骨頭都要都吹散了,傾盆的大雨仿佛直接穿透皮肉砸在了骨頭縫上,胸口也刺痛難耐。
不過倒是比以前好了不少,韓為還是有兩下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