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林奶奶做權威性的發言了,說和楊老爺子交談的比較多一些,過去沒有見到小楊醫生的未婚夫。是姑娘讀了研究生,男人到第二年才開始到他們家裏來。這是個副教授,姓梁,叫梁宏圖,很有學問,是研究中藥的,經常向老爺子請教,和姑娘也很說得來,因為他愛說愛笑,討人喜歡,與左鄰右舍也打得火熱。
但是老楊醫生說他是一個好老師,不是一個好對象,因為年紀大了,可能和年輕人有代溝……
問照片上的其他人呢?鄰居就說,都是來過的。除了逢年過節,還有楊醫生和小楊醫生過生日的時候,照片上這些人都來,隻是搞不清他們名字,小張,小王,大家隨便叫。老爺子也不喜歡到飯店,一般都是大家動手在家裏。
一組是藥業公司的,一組是大學的,分明是兩個陣營的人,他們是不是有交集?兩個鄰居都說他們都不是一起來,如果那一撥人先到,後麵的人來一陣子就走了,兩邊人好像不太對付。但他們一定是認識的,沒什麼共同語言?難道還有什麼矛盾嗎?
劉明山掏出兩張名片,分別遞給兩個年紀大的女人,說都是緊靠著隔壁的,容易發現情況,如果有動靜,打電話給他。說完就送她們出門。
盡管隻喊了兩個鄰居進去,但是門外還聚集了一些鄰居。都說平常得老人的關照,看病求醫的不少,又是多年的鄰居,如果老人要開追悼會,請通知他們參加。
副隊長說,今天才確認老者的身份,還要進一步確認死亡的原因,現在老人隻有一個親人,就是他的孫女兒,總要等找到孫女兒,讓他們最後再見一麵吧。
眾人議論紛紛,都說想不到老人突然過世了,他孫女兒也不見了,是不是給人害了呀?
劉明山馬上就問:“楊家是不是有仇人啊?”
“不可能不可能。楊家多少年來積善成德,樂於助人,家裏也沒有萬貫家財,誰惦記著他們呢?誰要傷害他們呢?”大家一起否認,但是他們也想不通,老人家為什麼會掉在河裏淹死?更擔心小楊醫生的安全,說起老楊,小楊的好處,當時就有幾個女人抹眼淚。
最後,刑警們問,最後看見進他們家門的有哪些人?
在場的人說法都不一樣,因為各人看見的時間不一樣。
一個中年男人說,自己是中學老師,姓路,有學生考入了中醫藥大學,知道那個教藥物學的副教授。因為來的比較多,所以熟悉了,經常在一起交談。說朱教授很厲害,還在德國留過學的。五一前的一個禮拜,還看到過他來的。路老師問他,5·1是不是要去旅遊什麼的。朱教授說他要到德國去,最起碼要到半個月以後才能回來。難怪這麼長的時間不來,這就好解釋了。
隔壁的林奶奶說,和楊花如雪最好的是蕭蕭,6月30號她們兩個還一起出去,說要吃晚飯,看電影,晚上再一起回來住。5月1號到現在都沒有看見,想必那個姑娘半夜走了,隻有如雪一個人說是要去看牡丹的……
勞動節似乎是個分水嶺,在那以前,也有個別人來,都沒有進門,隻是打聽到老醫生看病要到藥鋪,也沒有什麼其他人往來……
最後是劉明山鎖的大門,哢嚓的一聲,江南就像自己的心髒是的被穿了一個孔,還不僅僅是如何交代的問題,小楊醫生什麼時候能夠回家呀?回家以後再也見不到爺爺了,她的生活從此就要改變,今後的日子怎麼過呀?
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姑娘的家。她遲早都要回來的,那個給她戴戒指的男人,遲早會成為她的丈夫,他們會住在這棟小樓裏,安安靜靜過他們的小日子,忘掉爺爺也忘掉自己。就是想和她學醫術,可能也沒有機會了。
江南心裏掛上了沉甸甸的大鎖,摸一摸身上的挎包,裏麵多裝了三本書。隔著小口袋,還有那個硬硬的小圓圈兒,做好事不留名,當初應該悄悄的放在閨房的那個抽屜裏。鑰匙也交給公安局了,他們從房間裏收走了很多的證件本本,是為了破案還是擔心有人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