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豆豆這麼一說，如雪更臉上掛不住了：“過去那是我不能走，今天能走了，讓我慢慢走就是了。再說了，他一抱就要和他家的豬比較，說沒有他家的豬重。”
跟在後麵的杜小妹心裏不是個滋味，隻想江南抱她一個人，變了一種話說：“抱著不好上樓，還是背吧。”
一看還有個小丫頭跟在後麵，白豆豆嗬斥道：“你跟著來幹什麼？去去去，把冰鎮綠豆湯端兩杯到辦公室去—— ”
楊花如雪馬上打斷： “我的大姐耶，從養生的角度來說，太熱的人不宜喝冰鎮的、太涼的東西，冷熱衝擊對身體不好，牡丹花茶有嗎？ ”
“有的有的，我辦公室裏有，走走走，到辦公室去。 ”豆豆說。
“真的不要走，太耽誤時間，老板還有很多事呢。”江南以這個做理由，蹲到如雪的跟前，“我背你上去吧，快點，我那邊事情還沒了。”
一個人在邊上看著，另一個人在地下等著，楊花如雪不能不爬到江南的背上。
白豆豆馬上就說怪話了：“豬八戒背媳婦進高老莊。帥江南背何人進辦公室？”
“背你妹子進你辦公室啊。”如雪說的輕鬆自若。
“啊，你什麼時候會走的？”豆豆想起更重要的問題。
如雪本來累得夠嗆，幾個月沒上過樓，要爬上3樓可能也困難，趴在江南的背上，開始還自在，可上到第三層樓的時候，他的喘息就粗重了，不想說話，打擾他走路，隻是在他耳朵跟前輕輕耳語：“累了，讓我下來慢慢走——”
姑娘的輕語就像是吹氣一般，讓小夥子的耳朵陡然紅了，搖搖頭，像是擺脫了誘惑，話也不說，鼓起勇氣，把人往上聳聳，三腳並成兩步，一口氣就走進了辦公室。
“好樣兒的，小夥子，有一把勁啊，什麼給了你力量？”
知道白豆豆別有用心，他輕輕把如雪放到沙發上，說廚房還沒交代好，拔腿就跑了。
如雪這才來回答豆豆的問題，說她上午才會走路的。
“你去蔬菜批發市場才會走路的？好好的，你跑批發市場幹嘛呢？”豆豆又笑了，笑的不懷好意，“哎呀，你們兩個那麼好啊，好得公不離婆。稱不離砣了？”
“快遞的腿，媒婆的嘴，你怎麼一天到晚想搞拉郎配？快快快，我口渴了，趕緊給我倒水吧。”如雪命令。
“好的好的，小姐。牡丹花涼茶捧上，請慢用。”白豆豆倒了一杯牡丹花涼茶來，遞到她手上，抄手問，“妹子，現在想吃什麼，想喝什麼，你盡量說。到姐這個地方來，是共產主義社會各取所需。請都請不來，中午是一定要在這邊吃午飯的。”
楊花如雪喝了一口牡丹茶，舒服多了，靠在沙發背上懶懶的說，現在最需要洗把臉。
白豆豆這才發現，她身上都是灰塵和汙垢，兩隻手也是髒的，整個上衣全是潮濕的，就像從水裏撈上來一樣。打一盆熱水來，放到茶幾上，又丟進去一條新的毛巾，就要給她解衣服。
她捂得死死的，說沒事兒沒事兒，洗個臉擦個汗就行了，馬上再回家洗澡。
“我們都是女人，怕什麼，我給你擦擦，到我這個地方聽我的！ ”
如雪始終不幹，擔心等會兒江南來了看著不雅，隻是把胳膊擦擦，脖子擦擦，手臉洗洗，那水盆裏已經黑湯湯的，她自己覺得都可以肥田了。
“看不出來，你小小的身板，還是有料的呀。你洗你的，我不看了！ ”豆豆笑看了一陣，轉過臉去撥電話給她老公， “劉明山，你趕緊給我回來！……好事。什麼是好事？好的不得了的事？你知道什麼事嗎？楊花如雪能走路了，下了車走到我跟前的，現在就在我辦公室，你趕緊喊你的那些戰友們、同誌們到我這裏來看看—— ”
這家夥真不省事，叫人來幹啥？沒事找事幹。
如雪正要製止，牛仔褲口袋裏手機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電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聽了。卻是小奶奶的聲音，問她情況怎麼樣了？怎麼搞到現在？什麼時候回家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