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勸父親,既然公安人員邀請,還是到那邊把事情說清楚,不能讓他們到公司來,讓公司上下知道,那就更沒臉了。
秦思源不聽兒子的,反而有些惱火: “一個女人,不過就是貪圖了錢財,而且那些錢是我個人的,是我私人的。沒有侵犯公司的利益,我吃虧,我倒黴,我捏著鼻子不做聲,民不舉官不究,我不想讓司法部門介入。”
兒子把門關起來,上了暗扣,靠在桌子邊上,這才對父親說:“可能,那個女人還不是一般的騙錢。既然公安要追查,很可能她就是犯罪嫌疑人。 ”
“犯罪也不過就是詐騙罪,我不計較,權當我交了學費…… ”
秦放隻能攤牌: “不是僅僅詐騙那麼簡單。梅子香——很可能就是殺人凶手。”
父親在沙發坐不穩了,身子一縱,麵孔僵硬了: “殺人?殺誰? ”
“兩個醫生——楊家祖孫二人。 ”
“不可能?!”秦思源騰的一下站起來,“那樣一個溫柔賢良的人,嬌滴滴的女子殺人?刀都拿不動的人,還能殺兩人?天方夜譚!”
“那兩人不是被刀砍的——”秦放放低聲音,分析給父親:說自己早就懷疑她了,隻有她有機會有時間有動機……兩個人死不是被刀砍死的,是被推下去的。”
父親還是不信:“他們還是同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有什麼動機?”
“她本來就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女人的狹隘、嫉妒、不甘心給坐堂醫生服務,現在看起來,更有目的——為了錢……窮怕了的人,為幾萬塊都能殺人。”秦放想起大學的事,“讀書的時候,隻是為了一點獎金,她參加什麼活動都很積極。拔河比賽她是主力,籃球隊她是中鋒。”
“殺了他們就有錢了?笑話。”秦思源依然放不下心結,“不對,不對,她沒有作案的機會。”
“不,她最有作案的機會。到牡丹山,她一個人上過老鷹岩,趁如雪照相的時候,她隻要伸手一推,女孩無意當中就會掉下懸崖……我們那天回來很晚了,在公司門口就各自散開。她是門市部經理,具體負責兩個醫生的門診工作,包括生活安排,車輛接送。她隻要到楊家去,告訴老楊醫生說,他孫女兒在山上摔下來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裏搶救……老人肯定急不可待要去看孫女兒……從他們家出來要過小橋,才能到橋北坐車。就在過橋的時候,隻要一推,老人也能掉河裏,這就造成老人的落水死亡……”
如何判斷梅子香是凶手,秦放毫不費力的還原了犯罪過程。
秦思源坐回到沙發上,閉上眼睛搖搖頭:“不可能,不會這麼凶殘吧……”
秦放請說為了金錢,她完全做得出來,當初推倒民工、誣陷楊花如雪,還有許多貪汙受賄的現象……
父親的麵孔突然扭曲了,顯示幾分心虛,又有幾分恐懼,還在避重就輕,是承認他助紂為虐,還是不相信她欠下兩條命?兒子隻有告知,可能公安還掌握了別的證據,還是到那裏去了解一下吧。
秦思源說更不能去了,因為人就在自己的身邊走的,公安一定是怪他是幫凶,說不定參與其中。十分委屈的說:“我根本沒想到那個女人要逃跑,絕對也沒有放她走啊。說我假公濟私,說我中了美人計,不是把我的臉當抹布擦地嗎?我幹嘛要把她放走呢?賠了夫人又折兵,何苦來哉?如果真是你說的那種人,不製造機會,她也會跑的呀。”
“所以我早就告訴你,這個女人不簡單,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辦的日本護照?”兒子恨恨鐵不成鋼,咬牙切齒的。
老頭子也莫名其妙,心想她既然有日本護照,還不是想什麼時候走就什麼時候走。為什麼要和自己一起去日本?
我隻是負擔了她住的和吃的……沒給她製造機會,她也會跑啊,早就辦好日本護照,要走,隨時都可以走,為什麼非要跟我一起呢?難道真是想把她自己獻給我?作為一個女人也吃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