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司馬夏久扣上了對朝廷大不敬的罪名,但刀溫師傅出殯這天,很多當地百姓還是前來為其送行。
國人講究入土為安,作為刀溫師傅唯一的女兒,自然不惜重金給父親定製了上好棺木,請上四支鼓隊,一路敲鑼打鼓送父親最後一程。
四周的民眾都為刀溫師傅的死感到惋惜,不禁議論紛紛。
“如今世道變了,好人也不得善終!”
“可惜了,再也嚐不到刀溫師傅做的美味佳肴。”
“聽說是大廚官覬覦刀溫師傅的手藝,這才對他痛下殺手的。”
“是嗎?居然還有這種事情,簡直沒有王法了!”
“什麼王法?凱由提督就是王法!”
……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在危難時節,四郎沒有選擇棄刀溫師傅而去,此時自然也是披麻戴孝。
他緩緩跟在刀燕身後默不作聲,隻是偷偷的抹眼淚。
出殯隊伍剛出城門,便迎麵撞上司馬夏久的大批人馬。
刀燕眼看來者不善,攥緊拳頭,衝到了隊伍最前端。
“司馬夏久,拜你所賜,吾父已成陰間一鬼,古人雲,死者為大。你為何還不肯放過吾父,讓其安心上路?”
司馬夏久一聲令下,眾官差便上前圍住送喪的隊伍。
百姓們擔心惹禍上身,也便四散逃離。
甚至是抬棺人看到這陣仗,也扔下棺槨逃遁而去。
“哈哈哈……自古英雄出少年,不愧是刀溫的女兒,儼然一副巾幗不讓須眉的模樣!”
話裏話外,無不透露著司馬夏久對刀溫的嘲諷。
彼時的刀燕已失去所有,自然也將生死置之度外。
撿一塊地上的石頭便向司馬夏久砸去。
“你這狗官,吾父已死,還不肯作罷!”
司馬夏久看著飛來的石塊,也是驚出一身冷汗。幸得刀燕為女兒身,加之嬌生慣養,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將石塊丟遠,僅一米出頭,石塊便落了地。
聽著刀燕的口氣,似乎已在失控邊緣,四郎趕緊從身後抱住她,嘴裏不停勸誡:“燕兒姐,冷靜一點!”
四郎的拋頭露臉,正中先生的下懷。
他趕緊湊到司馬夏久身旁,指著四郎說道:“大人,正是此人!”
司馬夏久定睛一看,果然沒錯!
確是臉上有十字型刀疤的瞎子少年。
“拿下!”
不由分說,四個官差迅速上前將四郎製服。
“哈哈哈……叔叔今日無暇陪你,待刀溫下葬後,替我多給他燒些香錢紙火。”
話罷,司馬夏久看了刀燕一眼,斜著嘴巴冷笑起來。
而一旁被羈押的四郎不明所以,隻能大聲嚷嚷著:“冤枉啊!廚官大人,小的不曾作奸犯科,大人何故抓我?”
自刀溫死後,四郎也在潛移默化中成為刀燕唯一的依靠,眼看著官差不分青紅皂白便把四郎羈押,刀燕也顧不得司馬夏久的嘲諷,趕緊擋在官差麵前。
“你們為何要抓四郎?”
麵對刀燕的阻攔,官差不敢輕舉妄動,自然而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見狀,先生趕緊下馬,一把將刀燕推翻在地。
“跟你明說吧,這小子可是朝廷要犯,你再阻攔,我便把你也當作共犯一起抓進大牢!”
朝廷要犯?
聞言,四郎和刀燕皆震驚不已。
刀燕的震驚是因為不知四郎身世,而四郎的腦海裏卻隻有一個念頭。
看來刀溫師傅還是將自己給出賣了,畢竟自己的身世隻告訴過他一人!
好不甘心啊!自己一個瞎子難成氣候,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自己肩負打敗凱由的使命,大仇未報便含笑九泉,換作誰都會覺得遺憾。
“別磨磨蹭蹭的,即刻把犯人關進天牢!”
司馬夏久顯然有些不耐煩了。
“遵命!”
應了一聲後,官差便押著四郎朝天牢的方向走去。
隻留下刀燕一人癱坐在地。
四郎到底是何身世?
為何讓司馬夏久大費周章來捉他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