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火仁的父親雙眼望向天花板,愣了好大一會兒才開口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阿媽啦一邊往四郎身前放置杯具,一邊打斷了阿父的話:“二十年都有了!”
隨後使了個眼色,阿父立刻心領神會。
將滿滿一杯青稞酒飲盡後,才往四郎的杯子裏麵斟青稞酒。
“歡迎二位到家中做客!”
看酒體混濁,四郎以為這是某種風味飲品,便沒有拒絕他,待酒斟滿後,端起酒杯,一股濃烈的酒香傳入鼻腔,四郎這才知道杯具中所盛的乃是白酒。
平日裏四郎滴酒不沾,恐自己不勝酒力便趕緊端起酒杯往回送。
“叔叔,四郎不勝酒力,這酒還是不要喝才好!不然一會兒喝醉了還得勞煩您呢!”
“酒已斟滿,哪兒不喝之理?”
眼看阿克火仁的父親將不開心掛在了臉上,四郎隻好硬著頭皮將酒水往嘴巴裏灌去。
一咂嘴,一皺鼻。
四郎的臉也紅得像熟透的柿子一般。
“多謝叔叔阿姨及阿的款待,但四郎卻是不勝酒力,這酒飲一杯便不敢再續杯了!”
“痛快!既不飲,便作罷!”
看著四郎喝完杯裏的青稞酒,阿克火仁的父親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邊招呼著四郎品嚐犛牛火鍋,一邊繼續自己的回憶。
“那件事情好像真的有二十年了……”
那會兒他和阿克火仁的母親剛結婚不久,也是如同今日的傍晚時分,剛好放牧回來的阿父在離村口不遠的地方,突然瞥見一個女子孤零零蜷縮著。
心地善良的他趕緊上前查看那女子的情況。
那是一個外邦女子,臉模樣生得俊俏可人。
通過交流,他得知那人途徑此地,因天色太晚,沒能找到落腳的地方,所以才在此處準備湊合一晚。
高原的夜晚寒風刺骨,她一個弱女子哪兒能經受住這等嚴寒?於是,他便把那女子帶回家裏。
茶餘飯後,那女子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和四郎一樣,也是為了進藏去找尋那白犛牛。
在家中留宿一晚後,那女子第二天一早便匆匆離開。
“此時想起還有些後悔呢,後悔當時沒跟她打聽打聽有關白犛牛的信息,所以一直到現在,對於白犛牛,我也隻是聽說過白犛牛肉幹,傳說那是極其美味的存在,很多犛牛肉幹製作匠人都將其當作終生目標!”
二十年前的外邦女人?
四郎思索一番後趕緊追問道:“叔叔可知其姓名?”
“額……”
阿克火仁的父親撓著後腦勺陷入了沉思。
此時正在吃犛牛肉的阿媽啦突然開口。
“那阿妹說她叫不知雪,因為名字太過奇特,我可一直記著呢!”
不知雪,那不正是刀溫師傅口中刀燕的親生母親嗎?
倘若能打聽到不知雪的下落,也不枉此行。於是,四郎又繼續追問:“阿姨可知不知雪的下落?”
“唉…自她離開後,我們便再也沒聽到過她的任何消息,想必是在高原上遭遇了什麼不測吧…”
“瞎說!說不定人家是從其他地方出了西藏呢?”
阿克火仁的父親狠狠瞪了阿媽啦一眼,看著他那惡狠狠的眼神,阿媽啦也不再開口,隻是認真品嚐著犛牛火鍋。
“四郎,那人與你是何關係啊?”
還不等阿一家提出疑問,卓瑪便先開口把問題拋給四郎。
“此人該不會是你母親吧?”
“不是!我的父母,此時我也不知他們是生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