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笑了下,誰說機器人沒有情感的?

客廳裏,“雲征”正在充電,藍色的光在黑暗裏,一閃一閃,那是它的眼睛,裏麵有攝像頭和光敏感應器。

雲渺走進來,在它頭頂摸了摸。

“雲征”擺擺頭,發出了幾聲類似熊貓寶寶撒嬌似的聲“嗯嗯”聲。

“謝謝你啊,小家夥。”

雲渺彎腰從茶幾下方,抽了厚厚一疊紙出來,那些都是打印好的數獨題,她蜷腿坐在沙發上,筆尖沙沙作響。

一張算完之後又是一張,一直做到腦袋昏沉,她才收拾東西進了臥室。

這一晚,雲渺睡得很淺。

夢境一個連著一個……

空氣裏有股火藥燃盡的氣息,她被關在漆黑的地窖裏已經整整四天了,又餓又渴。

活下去的希望已經變得非常渺茫了……

那個把她丟進來的人,打算把她餓死。

四天前,父親和母親忽然帶著她離開了居住許久的家。家裏的東西一樣沒帶,隻帶了些錢。

車子出了市區不遠就被人攔住了,父親和母親被人扯著頭髮從車上拽了下來,她也被人束住手腕。

頭上很快被人套了漆黑的頭套,他們被人一路按著往前走。耳邊有水的聲音,他們做船上了一座小島。

一聲尖銳的聲響之後,她聽到母親淒厲的慘叫聲,很快又是“嘭”的一聲,母親的尖叫聲止住了。

她發瘋一樣掙脫了束縛,一把摘掉臉上的頭套,眼前的場景隻能用可怕來形容——

母親和父親雙雙倒在老舊的地板上,汩汩而出的鮮血彙聚成了暗紅色的河。

殘餘的熱氣從那紅色的河上騰起來,白茫茫一片,陰森而恐怖。

那個為首的男人看著她說了一些很奇怪的字眼,什麽“叛徒”、“狡詐”、“不可留”等。

雲渺衝過去,在他手臂上狠狠咬過一口,那條胳膊上有一道暗紅的細蛇紋身。

同樣的紋身,她父母手臂上也有。

男人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她努力想看清打她那個人的臉,卻怎麽也看不清……

“滴滴滴——”

“主人,起床時間到了。”機器人電音在耳畔響起,電子窗簾打開,天光大亮。

雲渺從混亂的夢境裏醒來,渾身是汗,瞳仁好半天才適應了刺眼的陽光。

大約是陷在夢裏太久的緣故,手腳都有些軟,她坐起來,好半天才緩過來。

雲征播報了捕獲到的數據:“主人最近做噩夢的次數有所上升,平均每周達兩次,如果是身體不舒服,最好去醫院。”

雲渺按了按眉心,舒了口氣:“沒事。”

研究所打了電話過來,他們接了個新項目,今天要早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