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征抱臂靠在一旁的桌沿上,低頭看她:“我聽他們說,你不吃不喝?”
雲渺隨便編了個理由:“這裏的飯太難吃了。”
陸征:“那我帶你出去吃別的?”
雲渺一隻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送到他麵前晃了晃:“看見這個了沒,我哪兒也去不了,他們說的,沒了這個我就死了。”
陸征一瞬從病房裏出去了,再回來時,後麵跟了個護士。
雲渺沒想到陸征會直接讓人拔掉她的營養液。
她抬頭,見陸征單手插兜,衝她點了點下巴:“現在自由了,走吧,我也餓了。”
陸征見她沒動,補充道:“我問過他們了,今天死不了。”
那一刻,雲渺覺得陸征和她見過的所有的警察都不一樣。
那時候是初夏,街道上是蔥綠的樹木,日頭正烈,陸征領著她進了一家川菜館。
一張菜單推到了麵前。
雲渺非常敷衍地看完了菜單,說:“一看就難吃。”
陸征:“瞎說,這可是我們這裏最好吃的川菜館。”
雲渺鼓著腮幫子,不置可否。
陸征看了有點好笑:“那要不換一家?你挑?”
然後陸征就領著轉遍了附近所有的餐館,雲渺很多天不吃不喝,體力耗盡,為了應付陸征,她指了就近的一家。
那是一家非常沒有特色的小菜館,雲渺隨便指了幾道菜。
陸征送完菜單,給她倒了杯水。
雲渺本能拒絕:“我不喝水。”
陸征:“那就喝汽水或者飲料。”
雲渺:“也不要。”
陸征垂眉看向她,指節在桌上輕輕扣了幾下,他不笑的時候,那股壓迫感很強。
雲渺抿了下唇說:“難喝,一股血味,水、飲料、米飯、蔬菜都是。”
這才是問題所在,她真正害怕的東西是血。
“走吧。”陸征忽然起身提了衣服去前台結了帳。
雲渺不明白他為什麽大費周章地找飯店點菜,卻又一口不吃。
太陽很烈,陸征在前快步走,她費力地跟在後麵。
不知道走了多遠,雲渺出了許多汗,嗓子裏幹得冒煙。
陸征扭頭問她:“要喝水嗎?”
雲渺搖頭。
路邊有個賣水果的攤子,他停下在那裏買了一袋橙子,拉著她在馬路牙子上坐下。
來往的車輛一輛接著一輛飛馳而過,帶起無數浮動的灰塵。
他遞給她一個剝開的橙子。
雲渺沒接。
陸征笑:“不是讓你吃的,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