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撲了上來,但是被蔡姨給攔住了。
“先生,這是醫院,有什麼事情好好說。”見到徐老虎不理睬,一心隻想往張堯的臉上招呼去,蔡姨連忙說道:“旺旺好不容易才睡著,你想吵醒她嗎?”
徐老虎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平息了情緒。
張堯想過去看看徐再春,卻被徐老虎攔住。
“你跟我出去!”
果然,在外麵,徐老虎沒有任何顧忌。
張堯還沒站穩,他一拳頭就招呼來了。
張堯沒有躲閃,他以前在地下拳場幹了兩年,徐老虎畢竟是業餘的,還上了年紀,他要躲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他沒有。
他隻是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半晌才說道:“我想上去看看她。”
“你少假惺惺了,不是你的話,她會被人打成這個樣子。”
徐老虎冷笑一聲,“我知道張家不喜歡你,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是私生子不私生子,我就希望你好好的照顧旺旺就可以了,旺旺那個孩子傻,也沒有以前的記憶了,但是她對你是真的好……你就這麼對她的?不喜歡她,好,那你可以滾了!”
從和徐再春結婚後,張堯就想哪一天他能走。
他想過自己風光的走遠,順便踩著張家人的頭,他也想過大笑離去,不帶著一片雲彩。
他唯獨沒有想到,這一天會這麼快。
張堯站在原地沒有動,徐老虎怒氣衝衝離去。
一邊走,一邊還罵:白眼狼,不知好歹的東西。
張堯低頭,看了看手心的小熊口袋,那傻乎乎的熊頭似乎都在嘲笑他。
你是個白眼狼,不知好歹的東西。
張堯煩躁的時候又開始捏草蚱蜢。
老外婆給張堯煮了一碗餃子出來的時候,張堯麵前的草蚱蜢已經排了兩列了。
老外婆眼神不太好,要努力看才能看清楚張堯麵前的東西。
“鐵牛啊,吃飯啦,這麼大個人了還玩這些玩意嗎?”
草蚱蜢還是老外婆教張堯的。那個時候,他一個人被扔在鄉下,父不認,母不管,村裏的孩子都不和他玩,私下還叫他野種。
那個時候,老外婆為了安慰他,就給他編草蚱蜢。
“一晃這麼多年,你都長大了。”
“外婆……”
張堯吃了一顆肥嘟嘟的餃子,叫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老外婆放下蚱蜢,看了看遲疑的張堯一眼,“怎麼了,鐵牛?是張家那邊欺負你了嗎?”
“那倒沒有。”
張堯笑,在老外婆的心中,張家是個食人的魔窟,如果可以的話,她一點不希望自家的孫子走進這渾水,可是沒有張家,似乎憑著她根本不能給孫子一個更好的將來。
甚至,她現在這個樣子,都還是需要張堯照顧的。
“鐵牛,受了委屈就給外婆說,外婆帶你回家……”
張堯搖搖頭,飛快的把一碗餃子吃完,一邊吃還一邊說:“外婆,我給你換個房子住,好嗎?”
現在的房子是老了一點,尤其是老外婆的眼睛不方便,這裏相對來說還是存在著安全隱患。
老外婆搖頭,“換什麼,外婆住的很好。”
張堯看著那斑駁的牆壁,沒有說話,半晌才點頭:“我去洗碗。”
廚房的窗台上,外婆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了幾個破舊的瓷盆,裏麵放了土,種了一些大蒜。
上次來的時候,外婆剛把大蒜種下,現在所有的大蒜的抽出了手指頭的綠芽。
嫩汪汪的,綠油油的,很可愛。
張堯的手碰了碰那嫩芽,仿佛觸電了一般,他迅速收回了手。
回到客廳,張堯舊話重提。
他檢查了一遍房子,換掉了那些老舊的插頭,牆上的電線他也重新弄了,可是這裏條件畢竟不好。
以前張家還壓著他,所以兩祖孫的日子過得格外的拮據。
可現在他能賺錢了,不想老外婆過這樣的苦日子。
話還沒出口,就看見老外婆手上拿著一個熟悉的袋子。
仔細一看,那不是徐再春的餅幹袋嗎?
“外婆……”
張堯腦子一疼,絞盡腦汁想怎麼糊弄盼孫媳成魔的老外婆,可是合理的理由還沒有想出來,老外婆已經顫悠悠的舉起了手上的小熊袋子,一臉的驚喜,“鐵牛!你處對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