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拒絕了扶敘扶他回房的請求，謝辭表示尚有餘力，回到房間後，謝辭對著空氣輕喚“鶴慶。”
“去查查這個沈硯底細。”
麵前依舊空無一人，隻有窗外樹梢微動。
許是今早一行又染上風寒，在他躺在榻上時，還真沉沉睡了去，而這一覺醒來就到了中午。
更沒有想到，在他休憩的時間裏，發生的事情還不少，先是戒律堂的人趕來，帶走了店家和店小二，安排人去搜尋同夥，餘下人護送這些孩子回家，後又扶敘挺身而出，安撫住店人群情緒，配合調查。
一番話下來，謝辭頻頻點頭，讚揚的神情毫不掩飾，眼前的少年果然長大了。
隻是，還留有一個小麻煩沒有解決。
一人從扶敘背後慢慢移動出來，是沈硯。
扶敘滿臉尷尬，手指抓了抓臉，有些不好意思道：“師尊，就是......嗯......現在還差沈硯不知去留。他無父無母身世可憐，又遭此橫禍，早已經沒了家，想跟著我們，就......所以......”
謝辭不答，靜靜等他下文。
見他這個反應，扶敘心下一橫，直接喊出後半句：“還請師尊收他為徒吧。”
說罷，一抹熟悉的紅色爬上他的麵龐，不安地低下頭，靜靜等待著謝辭的回答。
感覺到衣角被人拽了拽，扶敘睜開緊閉的雙眼，一眼就看到身側的沈硯，與那雙惴惴不安的眼睛對視上，想要安慰的話還未吐出，卻先一步聽見沈硯那聲若蚊蠅的“師兄”，感覺到緊張心情被安撫，他撫上沈硯的頭頂。
好一副兄友弟恭，師兄弟和睦的場麵，這是生怕自己不同意，先把最容易心軟的扶敘策反了，更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
而且怎麼那麼像英雄救美，然後以身相許的套路。
謝辭扶額。
實在是太順理成章了些。
假笑堆在臉上，謝辭好笑地看著二人，吐出這麼一句話：“我看不如拜你門下，豈不更好？”
這話一出，二人神情動作都有些僵硬，扶敘語氣更有些惶恐：“師尊說笑了，我與沈硯年紀相差不多，端不起這個高位。”
停頓片刻，扶敘又道：“況且我們宗門冷落，弟子稀少，師尊不是一直主張我們光耀宗門，現在不正算一個好機會嗎？”
“行了，知道我說不過你。”
謝辭旁若無人地繞開他們，給自己倒了杯茶，好半晌才道：“自己的事情還要拖別人，你倒是比旁人先心急。”
聽到這話，扶敘心下一緊，還未來得及出聲，有人的動作比他的話更快一步。
隻聽“噗通”一聲，身側的沈硯幹淨利落地朝著謝辭方向一拜，額頭觸底，瞬間紅了大片，聲音鏗鏘有力：“是我愚鈍，沈硯願得高人指點，拜得高師。”
“凡事都講究個原因，我且問你，為何？”謝辭不急著回答，反問。
“變強。”
隻有短短二字，少年說完這句話後，目光堅定地看向謝辭。
“我們也就比他們厲害一點，遇到更厲害的，也是死路，未必能教你什麼。”
扶敘有些急了，他最聽不得謝辭這般喪氣說辭，情急之下出了聲：“師尊！”
“無論如何。”
後麵在說些什麼，謝辭沒太多注意，耳鳴聲越來越重，讓他頭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