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揚的歌聲充滿穴內，不斷回響，就像持續了幾百億年的宇宙旋律，
“章將軍，看來您還是不舍得回來。”
一聲話語打破了這一切，歌聲停止了。
章北海回頭，看到了王爍。
他身著一身整齊的軍裝，身姿挺拔，還是七百年前公元世紀的那個硬漢軍人的形象。
章北海走上前來，和王爍握了個手，
他的神情不再木然，而是露出了人類的笑容。
“我都聽說了，謝謝你把我救回來。”章北海道。
“您指的是我把您的身體從四維空間救回來，還是把您的意識從多維時空救回來？”
章北海笑：“回不回來又有什麼差別？我們終將會陷入那一切，你也看到了，不是嗎？”
王爍點頭：“嗯，在他們麵前，我們確實就像蟲子，甚至連蟲子都不是。”
章北海示意王爍坐下聊：
“我們談話的時間可能不多，他們馬上又要派人來煩我了。”
兩人對桌而坐，擺放著兩杯雪酒，
“章將軍，現在你可以把你得到的東西給我了嗎？”
“王首領，在這之前，我想反問你一個問題。”
“請說。”
章北海看著王爍的眼睛：“人類還有希望嗎？”
......
“我換一個問法吧，宇宙還有希望嗎？”
王爍沉默了半晌：“沒有。”
“那你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你知道我是個失敗主義者，
七百年前三體危機爆發時，我就知道我們敵不過這些外星東西，
所以我才劫持了自然選擇號，帶那些人逃離了太陽係。
但我現在才發現，我們隻是從一片黑暗森林，奔向了另一片更大的黑暗森林，
你看看，現在的人類的科技夠發達了吧？敢在黑洞邊緣建立世界，
但我們還是落後於三體人，即使過了七百人，我們還是蟲子，
而且現在，我們和三體人都變成了蟲子！
在那些東西麵前，在宇宙最高的神靈麵前，我們連微不足道都談不上......”
這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章北海在多維時空看到了宇宙的真相，看到了高級文明幾百億年的戰爭，
那根本不是人類所能企及的，也不是人類所能逃過的，
他明白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
“你能告訴我，做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嗎？”
章北海繼續問出了這個問題，
每個人在真正見識到宇宙的宏大時，都會經曆精神的崩潰，
現在就是章北海的“宇宙崩潰時刻”。
王爍看著他的眼睛，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這是和程心、艾AA一樣無力的眼神，
他們都伸手抓向了王爍，渴望找到新的支撐。
“去他媽的吧。”
“？什麼？”
“我說，去他媽的吧。”王爍道，
“既然這一切沒有意義，那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一切都是空，那我們還有什麼好在意的？”
“既然逃不過黑暗森林，既然逃不過星際戰爭，那我們就加入好了，誰不是蟲子呢？他們也是。”
章北海的眼中漸漸閃出了光芒，他的世界觀仿佛被衝擊著，
“人類，要加入那些神們的星際戰爭？”
王爍點頭，眼神堅毅。
“那我們人類最後該往何處去？”
王所毫不猶豫的說：
“問鼎宇宙。”
章北海陷入了麻木之中，久久沒有回應，
王爍這簡單粗暴的話，對章北海這個軍人出身的人並不陌生，無非就是爭霸。
但當他在多維時空，看到了那無法描述的宏大星際戰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