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1 / 1)

放暑假了,帝帝巴拉睡了個懶覺,這是他假期的第一天。爸媽都不在床上,他知道爸爸準是去了莊稼地,外間的廚房裏也靜悄悄的,媽媽也許去了河邊挑水、洗菜。他用眼睛環顧了一下房間,這些讓他看習慣了的家具,如擱衣服的衣櫃,裝糧食的石倉;還有一個磨麵的石磨;兩個醃鹹菜的泡菜壇,壇口上方斜放著雨具鬥笠。這些東西就是帝帝巴拉家的大半個家產,當然外邊的廚房裏還有一口盛水的瓦缸;灶上有一口鐵鍋;一張吃飯的方桌;三條凳子;十多個大小不同的碗,裝碗的竹籃還是釘在土牆上的。帝帝巴拉沒有吱聲,他瞧了一眼床上的竹席,竹席上有一大一小的兩張被單,這床單是爸媽和自己蓋身用的。他伸手抓起了枕頭下邊的小彈弓,這彈弓是膠皮做的,膠帶的兩端連結在人字型的木杈上。這小東西可厲害了,一顆小石頭飛出去準能撿個麻雀回來。那些常常在房中竄來竄去的老鼠自從帝帝巴拉手上有了這個彈弓,它們的行走變得更加謹慎了。

帝帝巴拉拿著彈弓三腳兩步的從內屋跨到了外屋,果然不出他所料,媽媽不在廚房,那盛水的木桶沒有了。

他竄出了門,向河邊奔去,沒等他跑出幾米,便看見了媽媽肩上的扁擔,兩個水桶在她身子的兩邊左右搖晃著,那桶裏的水不時濺些出來。“媽媽,我來了”帝帝巴拉飛快的撲向母親。“還早呢,怎麼不多睡會?”張祥心疼的責備著兒子。“我睡不著”“今年暑假你想幹什麼?”張祥喘著粗氣問兒子。說話間帝帝巴拉已來到了媽媽身邊,他用勁提著媽媽左邊的水桶,天真的想替媽媽減輕點負擔,張祥急忙說:“快放手,你在幫倒忙,你搭力左邊,那右邊的水桶不就往下沉了嗎?”帝帝巴拉趕忙鬆了手。“我在問你話呢,今天想暑假有打算了嗎?”“媽媽,我還沒想好呢”帝帝巴拉猶豫不決的說。“要學會什麼事都得先計劃,後去做,否則什麼事都做不好”。張祥邊走邊說很快來到了院子邊,她放下水桶喘著粗氣說:“休息一會兒”。帝帝巴拉將媽媽水桶上的扁擔抽掉。“你要幹什麼?”張祥不解的問兒子。“媽媽,我想試一下手勁”,沒讓張祥同意,帝帝巴拉便提著媽媽的兩隻水桶,像鳥一樣的飛回了家。張祥既心痛又驚訝的看著兒子進了屋,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兒子長大了?”“不是大了,而是神了”李軍沒讓妻子說下去便接過了話題。“你看我們的孩子,像這樣發展下去似乎成長得太快了,怎麼辦?”“你說怎麼辦,不就是別人說的神童嗎?”李軍接過妻子的話。張祥無可奈何的笑著對李軍說:“軍,我們的兒子可能真像許多人說的那樣,是上帝派來的神仙,是來幫助咱倆的。”“是呀,我也這麼想”李軍不假思索的說。夫婦倆一邊煮著早飯,一邊議論著兒子。李軍今晨沒下地,因為地裏的活幾乎做完,稻穀已經打完歸倉。他在灶前燒火,火苗映在他的臉上,把這個年輕父親的臉染得緋紅。李軍和妻子雖有分工,但隻要李軍忙完田地裏的活,都要抽出時間來幫助妻子幹些家務事,他是一個憨厚、體貼的丈夫。他邊燒火邊抬頭看妻子,在他的眼裏,妻子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最賢惠的女人。她身材苗條。大眼睛高鼻梁,一顆美人痣長在她的雙眼皮的左上方,烏黑的齊肩短發,托出一張瓜子臉,說笑時臉頰兩邊露出一對小酒窩。張祥用勺子攪著鍋裏還沒煮熟的大米,“你老是看我幹什麼?”她用眼盯住李軍微笑著問,“你說我在看什麼?在欣賞我神童的媽媽七仙女噻!“”有什麼好看的?別人說女人生了小孩就變老了。”“廢話,不要說你才二十多歲,再過二十年你也不會老,”李軍提高了聲音。“就你會說,全挑人家喜歡聽的話。”“要不然你會嫁給我”!李軍做著鬼臉毫不掩飾的說。“我不嫁給你,又嫁給誰,人家還不到十二歲,你就……”“還提那事,其實,你不能隻怪我,要嘛老人們為什麼都說女孩子比男孩子成熟的早呢?那時你不是一天到晚都約我出來玩嗎”?李軍說這話時很得意。“是呀我看你蠻老實的嘛。誰知道你歪心眼。”“我怎麼了,什麼事都是征得你同意了的,,不然我也不---。”李軍駁斥著妻子。我又沒說你的壞話,隻是那一次我的確被嚇倒了,張祥紅著臉申辨道。李軍見妻子眼睛拐彎。滿臉羞色,心裏很是高興,他沒事找事,總說些話來讓祥兒躲著他。

早飯很快煮好了,帝帝巴拉一家仨口其樂融融地吃罷早餐。這時,小巴拉終於向父母提出了約同學一道去二郎山玩耍的要求。看著可愛的兒子,夫婦倆交換了一下眼神,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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