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哪吒:“你們摸底考試成績下來了嗎?”這事兒一直懸在我心裏,都快成我心病了。
趙倩倩道:“哪有那麼快,看下星期吧。”
我問她:“你一般能考第幾名?”
趙倩倩撇嘴道:“當然是第一名,要不然你以為高瞪眼為什麼對我那麼上心?”
“你還是你們老師的愛將啊?”
“那是。”趙倩倩笑道,“我現在就想把李紮培養成我的接班人,轉移轉移高瞪眼的注意力,三千寵愛在一身感覺也很累的。”
“得瑟吧你。”
這時皮皮突然毫無征兆地衝著門口叫了起來,接著又像上次那樣開始撓門,我向書房裏的界娃娃看去:“難道是……”
界娃娃也大聲道:“是!快走!”
我衝過去一把抓起它,帶著皮皮就往樓下跑,哪吒道:“是又有人要來了嗎?我跟你們一起去!”
“你在家補習功課!”
趙倩倩也問:“你幹什麼去?”
“遛狗!”我顧不上多,攆著皮皮就跑。
皮皮下了樓回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上了車,撒腿就往區外跑,我一邊開車跟住它,一邊問界娃娃:“怎麼這次你又沒感覺到嗎?”
界娃娃道:“看來皮皮的感覺是比我靈敏,我現在隱約有感覺了。”
“落點在哪?”
“不大確定,跟住皮皮,給敖廣打電話。”
“對!”我趕緊呼叫敖廣,老龍王一聽急忙問:“我去哪跟你彙合?”
“你從公園出來往北走!”皮皮跑得飛快,大致方位是公園以北。
十幾分鍾後皮皮明顯慢了下來,似乎是跑不動了,界娃娃喊:“皮皮上車!”
“你不是打算讓它來開吧?”
界娃娃不理我,又道:“皮皮你來指揮。”
皮皮蹲在副駕駛上,用爪子指著前麵的路口,然後朝左拐了拐……
界娃娃道:“前麵路口左拐!”
“不用你我也明白!”想不到皮皮還有這本事。
我一邊開車一邊指揮著敖廣,10分鍾以後我就發現我們順著環城路、城建路和新興大街繞了一個圈……
我在皮皮頭上拍了一把道:“你這個破狗,到底要帶我們去哪?”
皮皮蹭地一下從窗戶上跳了出去,我趕忙下車,界娃娃路邊無人,把車變回了紙殼模樣,我順手撿起來跟著皮皮繼續跑。
敖廣這時候也被繞暈了,大聲問:“你們在哪啊?”
我顧不上回答,皮皮往前跑了一陣,停在了一座廟旁,我抬頭一看——呂祖廟!先前有好幾條岔路都是可以到這的,但是有的逆行,有的不能過車,所以耽誤了好長時間。
我告知敖廣地點,皮皮衝著呂祖廟叫幾聲,這會是半夜三更,呂祖廟作為一個旅遊景點早就關門了,界娃娃手尖一亮,裏麵的門插嘎吱嘎吱地響起來,我正要推門而入,就聽上有人鬱悶而悠長地大叫了一聲:“完——犢——子——了——”
噗通一聲,聽動靜是掉在了地上。
我心下一寒道:“壞了,又是一個劉六!”
我快步跑進去,在廟宇環繞的廣場上,一個人側躺在地磚上,身子還在蠕動,我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去心翼翼道:“你……你沒事吧?”著想上去扶他一把。
那人冷丁豎起一隻手掌:“別動!”然後哼哼唧唧道,“讓我緩一會。”
我繞到他麵前,隻見這人三縷墨髯飄灑在胸前,頭上梳了一個高高的發髻,眼睛細長,年紀在四十郎當歲左右。
見他似乎並無大礙,我蹲下道:“大哥,你是哪位啊?”
這人呻吟一聲道:“兄弟……一會再聊行嗎?我……骨頭都斷了。”
我一看可不是麼,他的身體以非常離奇的姿態伏在地上,腿腳扭曲到不成樣子,他倒是很知道借鑒劉六的經驗,沒把臉衝下,可是更麻煩,照這個樣子治好了也是癱瘓。
這人在地上趴了一會,忽然衝正前方大殿一伸手道:“來!”
距我們十幾米遠的大殿之上,呂祖呂洞賓身高在五米開外,同樣也是三縷墨髯,麵帶微笑,這時周身華光一閃,一股韻韻華彩緩緩飄了過來,隨即附著在他身上,我隻聽嘎巴嘎巴聲音不絕於耳,這中年人的身體漸漸恢複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