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自毀長城——是兄弟,更是君臣(1 / 3)

本節概述:彭城王劉義康寵臣劉湛傲慢放肆,殺害劉宋長城檀道濟。劉湛等人依附劉義康,劉義康等人任人唯親、獨攬大權、權力過剩,君臣之間離心離德,劉義隆借劉湛回家守孝之際鏟除劉湛黨羽,劉義康被貶。劉義康被貶後,孔熙先慫恿範曄等人謀逆,意圖舉劉義康上位,不料同夥徐湛之怕引火燒身,密告給了朝廷,謀逆的事情被泄露,範曄等人被殺。

場景:檀道濟被逮捕時,怒不可遏,兩眼放光,把頭巾狠狠地摔在地上,憤怒的說了一句話:“就是你們這群奸人,毀了宋室的萬裏長城!”

劉宋朝中大權已落到了彭城王劉義康手中,當時劉湛為領軍將軍,殷景仁為尚書仆射。劉湛和殷景仁一向關係密切,之前劉湛在江陵任長史之職,後來王弘、王華等也相繼去世,殷景仁向劉義隆推薦劉湛回到朝中,共同參予朝政。

後來,劉義隆於元嘉十二年(公元435年),加授殷景仁中書令、中護軍之職,總部設在私宅裏,加授劉湛太子詹事之職。劉湛覺得殷景仁的職位比自己高,所以憤憤不平,殷景仁因為深得劉義隆信任,扳倒他不容易,所以劉湛結交上劉義康,想利用劉義康的權利除掉殷景仁並獨攬大權。

劉湛仗著劉義康的信任,慫恿劉義康在劉義隆麵前挑撥離間詆毀殷景仁,不過劉義隆並不相信,反而更加相信殷景仁。殷景仁對好友說:“我推薦他入朝,結果他入了朝就咬人!”於是稱病辭官,劉義隆不答應,令他在家休養。劉湛心中更加憤恨,派士兵裝作盜賊準備刺殺殷景仁,劉義隆得到消息後立即將殷景仁安排遷居,殷景仁這才躲過一劫。

既然暫時無法除掉殷景仁,那麼劉湛就換了個對象。

檀道濟在河南之戰後地位顯赫,他的手下也是身經百戰位列要職,幾個兒子都很有才氣,所以,不免的有人在暗處中傷他。劉湛一等人開始打起了檀道濟的主意,然而這可是檀道濟,劉宋對決北魏的門麵人物。

劉義隆因為寵愛潘淑妃,身體孱弱臥床已久,劉湛私下對彭城王劉義康說道:“皇上以後要是有什麼不測,就沒人能控製檀道濟了。”劉義康同意,於是借邊界戰事之由召檀道濟回朝。

元嘉十三年(公元436年),檀道濟被召入朝,臨行前,檀道濟的妻子向氏擔心朝中有人對他加害,向氏對他說:“功高震主的功勳大臣,自古以來都易被猜忌,如今沒有戰事卻召你入京,不可不防啊。”檀道濟忠心耿耿,對隱患毫無察覺,他讓妻子放心,隨即啟程回朝。

檀道濟來到建康以後,在京待了一個多月。後來劉義隆病情稍稍好轉,就讓他回程,船已到碼頭還沒有出發,劉義隆的病情突然加重,劉義康假傳聖旨召回檀道濟,聲稱為他設宴餞行,將他逮捕。隨後,劉湛等人借劉義隆下詔稱:“檀道濟暗中散發金銀財物,招募地痞無賴,乘我病重之時,圖謀不軌。”檀道濟被逮捕時,怒不可遏,兩眼放光,把頭巾狠狠地摔在地上,憤怒的說了一句話:“就是你們這群奸人,毀了宋室的萬裏長城!”(自毀長城一詞就是出自這裏。)

劉湛慫恿劉義康誅殺了檀道濟全家,隻留下一個孫子,檀道濟的心腹愛將皆被殺害。北魏聽聞檀道濟被殺,相互慶祝說:“檀道濟一死,東吳那群小子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此後,劉宋朝內相安無事了幾年。劉義隆病弱,稍微操勞舊病就會複發,甚至多次病危,多虧了劉義康對劉義隆盡心照料,所有藥物必經自己親口嚐,否則絕不讓劉義隆服用,有時一連幾夜不睡覺,整天不脫衣服。朝廷內外的大小事務,他都一個人決定施行,劉義康天生就是工作狂,喜愛辦公,所以公文、訴訟這些政務,他都處理得妥妥當當,劉義隆因此把很多大事都委派給他。劉義康隻要有奏請,就會被批準,州刺史以下官員的人選,劉義隆都授權劉義康選拔任用,至於赦免和誅殺這類大事,也有劉義康裁決。

因此,劉義康的勢力可撼動朝野,八方人士爭相追捧依附。每天早晨,劉義康府邸前的馬車就有數百輛,劉義康對來訪客人親自接待,從不懈怠,他記憶力極強,隻要看過聽過就會到達不忘的程度,他喜歡在大庭廣眾的場合下,顯擺自己記憶力好。

劉義康曾對劉湛說:“王敬弘、王球這些人,有什麼能力?他們居然能坐享榮華富貴。”然而,劉義康自己才是沒有學問,不識大體,朝中有才幹的士大夫都被他聘到府中來,府中沒有才能的,或冒犯他的幕僚,都被貶斥。他認為自己和劉義隆兄弟之間是至親手足,所以不怎麼遵守君臣間的禮節,經常任性行事,從不考慮他的行為是否會觸犯禁忌。

劉義康私自在府中設置家兵仆人多達六千人,也不上奏朝廷,各地進貢的物品,都把上等品呈獻給他,而把次一等的呈給皇帝。有一年冬天劉義隆想吃柑,歎息宮裏的柑外形和味道太差,此時劉義康也在座,他說:“今年的柑也有好的。”於是派人到府中去取,取來的柑比進貢劉義隆的直徑大了三寸。這些事情劉義隆都記在了心裏,不過朝中大事還要靠劉義康處理,劉義隆也隻能按捺下情緒。

同樣令劉義隆不滿的還有劉湛。

劉湛剛剛進朝廷作官時,劉義隆對他十分欣賞,劉湛特別善長談論經邦治國的道理,熟悉前代的曆史典故,每每說起來,條理清晰,跟他談話讓人不知疲倦。等到後來,劉湛唆使劉義康恣意妄為,劉義隆對他心懷不滿,但對他仍然禮遇。劉義隆曾對人說:“當年劉湛從外麵回來,我和他談話,每次看時間,就怕他離去,最近他入宮,我也常看時間,就怕他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