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歌正要去查探一下血跡,他的腳剛動,就聽右邊傳來一聲“恩公!”。
慕白歌回頭,隻見渾身是血的蘇音音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神色驚恐,像是從什麼地方逃出來怕被追上一樣。
“蘇音音?”慕白歌的聲音裏帶了一些疑惑。
“是我,”蘇音音一把抓住慕白歌,緩了幾口氣才說道:“慕哥哥,求求你快去救救村長他們吧,不然來不及了。”
慕白歌皺眉,“你從哪裏逃出來的?”他看了看蘇音音身後一路的點點血跡。
“我,我不知道,這一路上很黑,我就一直往前走,走著走著發現自己到了這裏。”蘇音音抬起頭看著慕白歌,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見。
鵝黃色的衣裙血色斑駁,卻襯得不沾鮮血的脖頸尤為白皙細嫩。
慕白歌看著楚楚可憐的蘇音音,伸出手,放在蘇音音抓著他的袖子上,把沾染了血的袖子抽了出來,然後一劍橫在蘇音音的脖頸上劃了下去。
鮮血飛濺,慕白歌早已後退,而趕來的秦墨看到的正是這一幕,蘇音音本含著淚水的眼眸睜大著,帶著不可置信和痛苦,然後倒在了地上,鮮血流淌。
“慕白歌,你也瘋了?魔氣入體了?”秦墨也不可置信地看著慕白歌。
慕白歌周身的冷氣猶如實質,空氣中的溫度似乎也降了幾分,他沒有說話,冷漠地不像是剛剛那個勸阻秦墨毀滅雲坻村的人。他的身上看起來幹幹淨淨,好像沒有沾上一絲鮮血,他執著劍走過來,像一個行俠仗義心懷天下的劍客。
可是他剛剛還殺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秦墨眼看著慕白歌走過來,又下意識地為他讓路,然後呆呆地看著地上沒有生息的蘇音音。
過了一會,秦墨蹲下來,伸出手想要閉上蘇音音的眼睛,卻在看到她的臉一頓,眸底一絲情緒一閃而過,而手也轉了個方向,伸向蘇音音的耳後,一揭——
一張人皮麵具被撕了下來。
秦墨猛地皺眉,看著手中的人皮麵具,卻不是在思索蘇音音真假的問題,而是,這張人皮麵具分明是死後才貼上去的也就是慕白歌殺了女子之後,而且,魔物為何用這麼淺顯低劣的手段來欺騙他們的眼睛?
“你覺得我是蘇音音,我就是蘇音音。”
忽然,地上躺著的女子開了口,聲音卻聽起來虛弱而飄渺,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沒有轉動。
從慕白歌聽到的第一聲“恩公”起,就先入為主地認為來的人是蘇音音了,他待在這個村子太久了,縱使修為再高深強大,也不可避免中一些小小的花招。
“我們隻是在觀察他,因為他像一張白色的紙,而上麵的墨跡竟然可以擦去。”
至於這張人皮麵具,人死了,花招也就不生效了,要看的自然是秦墨的反應了。
“什麼意思?”秦墨盯著眼前五官漸漸消失的麵容問。
“哎呀怎麼弄得這般難看。”那女聲變得嬌俏起來,仿佛一個愛美的女子發現自己的臉上沾上了髒東西一樣。
話音落下,地上的血液消失不見,秦墨隻覺眼前一晃,一個白衣長發的女人飄在了他的麵前。
“這隻是專門為你安排的一出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