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了白天那一出,袁家人除了袁大毛和袁俊雄兩兄弟,其餘人都很怕她。
尤其是幾個小孩子,那是既好奇又畏懼。
袁老太和袁老頭都戴了帽子,惡狠狠地盯著袁圈圈,若不是被村支書敲打了一番,兩人恐怕會迫不及待將她再弄死一回。
袁二毛和袁四毛兄弟頂著逞光瓦亮的大光頭,不時對視一眼,一看就是在打什麼鬼主意。
袁圈圈也不在意,殷勤地將飯菜端到幾人麵前,“爺爺奶奶,二叔四叔,真是對不起,小叔打了野物,我一鍋燉了,您幾位吃了補補。”
袁老太袁老頭被肉香吸引,又還有些怵她,哼了哼,埋頭幹飯。
袁四毛的嘴巴被貓抓爛了,一邊忙著將肉撕成小塊往嘴裏塞,一邊給二哥遞眼色。
袁二毛拿出了最溫和的態度,“圈圈啊,你是怎麼控製那些畜生的啊?”
他自以為和藹的笑,掛在被貓抓爛的臉上,看得眾人都是心肝直顫。
年紀小的孩子,更是嚇得坐到地上哇哇大哭,直到一人手裏被塞了坨雞肉才哄好。
袁圈圈坐在門檻上,小口喝著玉米粥,一臉茫然道:“控製畜生?我什麼時候能控製畜生了?那些畜生不控製我就不錯了。”
像是怕他不信似的,她擱了碗,撩起褲腿道:“二叔你看,這都是被那些畜生弄傷的。”
袁家人齊齊黑臉:......
袁圈圈身上的傷,不僅有雞鴨鵝灼傷,貓抓傷,狗咬傷,還有他們打的!
袁二毛冷笑,一腳將她的碗踢了,“它們為什麼會攻擊我們?難道不是你指使的?”
袁圈圈揉著被雞湯攪圓的肚子,對他感激得不要不要滴。
若非怕他們起疑不吃,她才不想喝玉米粥呢!
“二叔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本事。
再說了,畜生要是聽得懂人話,哪會每次都盯著我一個人坑?
它們這次集體行動,多半是平日被欺負得太慘的緣故吧。”
袁家的孩子都很調皮,素日沒事幹便攆著動物玩,家禽受驚不下蛋,或者溜軟蛋,不僅會被袁家人追著打,就連袁圈圈這個飼養人也要被打。
至於那幾隻野貓,經常來家裏偷吃的,卻總來從袁家人手底下逃出生天。
隻可憐了袁圈圈,每次都得代它們受過。
袁四毛的眼珠子骨碌碌轉,吸溜著嘴,憤憤道:“比(屁)!你嘶,豆是雞鴨鵝聽椅(你)的,妖(貓)也聽椅(你)的,妖斷(怪)!”
袁老太和袁老頭也恨恨地瞪著袁圈圈,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兩人你擰我一把,我踢你一腳,都想讓對方出頭。
袁圈圈悄悄捏了顆石子打在袁老頭腿上,他身子一歪,重重踹了袁俊雄一腳。
袁俊雄痛得慘叫,不滿道:“爸,你幹啥?”
袁老太見心愛的小幺兒被波及,氣得掀了袁老頭的碗,“給你吃屁!”
不過,幸好,都吃完了,碗也沒碎。
隻是那碗滴溜溜轉著,撞上了袁四毛的嘴,打下兩顆門牙。
“啊!”
袁四毛看著牙齒,痛得眼淚掉下來。
他豁然起身,長板凳失去平衡,袁老頭一屁股坐在地上,慘叫一聲彈了起來,地上留著半根黑中帶血的鐵釘。
袁二毛正想過去看看四弟,就被板凳砸得向後倒,腦袋撞在矮櫃的尖角上,暈了過去。
“都是你這個小娼婦作妖,對不對?”
袁老太被這連串的變故嚇了一跳,滿臉猙獰地去抓袁圈圈。
袁圈圈做了個鬼臉。
她這才剛開始報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