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隻能依靠這種辦法養活兩個孩子。

但是自己的母親沒有想到,這個瘋狂追求自己,看上去頗有勢力的道上男人,不僅暴戾好賭,沾染了一身雜碎的惡習還敗光了家業。

“老子還不能來找兒子了?”

“我不是你的兒子。”單子淮冷冷回道。

“你當年問我要學費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啊。”萬有福又喝了一口酒,笑得直令人作嘔:“你那個時候不是,不是還他娘的求老子嗎?”

當年自己和單然的撫養權落在了萬有福身上,萬有福不想管他,他就去麻將館門口堵萬有福,被萬有福打得遍體鱗傷也不走。

他想要足夠的錢把書讀下去,把單然照顧好。

他和萬有福說,單然和自己都很想有個家,懇求他可以給他們一個家。

可惜那時候並不成熟的他錯了,和他母親錯的一樣,他早就該帶著單然,跑得越遠越好。

室內全是惡心的酒味,還有一片狼藉的酒玻璃碎片。

“所以你來幹什麽?”單子淮抬起了臉,他手裏還死死捏著那個種月季的鐵鍬,使勁到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著。

萬有福的目光先落到了單子淮傷了的腳腕上,再轉到了單子淮手裏的鐵鍬。

“子償父債,你這些騙來的錢該幫我救下急吧。”萬有福環顧著這個小小的房子:“聽說四合院都是你的了?”

當年把萬有福搞進了派出所,萬有福就一直叫囂著要要回自己花在兄妹倆身上的錢。不過單子淮也確實沒有錢,對方也沒找上來。

現在自己飛來橫財,這人果然立馬纏了上來。

單子淮握住鐵鍬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幾乎不敢相信這些話從這張不斷上下唾沫翻飛的醜陋唇中吐出。

“滾。”

單子淮最後隻死死咬出了這一個字。

“你他娘的小子......”

“給我滾!”單子淮吼道:“滾出我的家。”

他努力支撐起自己的身子,腳腕雖然疼得讓他忍不住發抖,但是單子淮顧不上了,大步瘸拐著走到萬有福麵前。

記憶裏,萬有福是一個很高大很魁梧的男人,他力氣總是很大,無論是媽媽還是自己,總是輕鬆地就一把抓過,然後暴雨般的疼痛落在身上。

但是現在自己也幾乎和這個男人一般高,一伸手,就能勒起對方的衣領,鐵鍬也可以輕易砸在對方的頭上。

可單子淮沒有這樣子做,他把鐵鍬狠狠砸在桌子上,發出的動靜震天響,把萬有福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你要幹嘛?偷偷有了錢,就想不認老子我了?”萬有福破口大罵道:“滾?滾也要把你當年從老子我這裏拿走的那些學費撫養費都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