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聿應著,順勢仰頭看,麵前是一閃黑色的鐵門,鐵門旁邊是一座高高的崗樓,上麵的武警見到有人來,拿著上了刺刀的槍對著他們。

蘇哲聿把手裏的通行證舉起來說律師會見,但是在他開口之前,那武警好像認出了汪嶽,已經放下了搶,朝著鐵門揮揮手示意他們進去。

門口已經有人迎了出來,一邊幫忙登記信息,一邊感慨著說汪總居然親自來了。

“怎麽敢隨便交給人家呢。”汪嶽說著,朝著裏麵點點頭,兩人仿佛會意了一般笑了笑。

“另一方麵正好帶帶我的新助理,這位可是N大的高材生。”汪嶽說著,手搭在了蘇哲聿的肩上,輕拍了幾下,蘇哲聿便笑道擺脫多關照。

在門口客套寒暄了好一會,汪嶽才帶著蘇哲聿往一旁轉進了會見區。

走進會見區是狹長的走廊,似乎是n市某個老建築改造的,紅磚樓和梧桐樹很是古樸,有的房間門沒合上,蘇哲聿依稀看到一個警察背對著他們,猛拍了一下桌子,讓他對麵一個很幹癟的男人老實說話。

還有人被押送著從自己身側擦身而過,腳鏈發出沉重的碰撞聲。

蘇哲聿順著那個人來時候的路看,看到幾個老人哭得不能自抑。

“也不知道是死刑還是無期。”汪嶽也看了一眼,輕飄飄地評論了句。

身側的一幕一幕好似轉場一般飄過,蘇哲聿跟著汪嶽的步子往前走著。

他手裏還捏著那張通行證,不知為何,好像有些被汗浸濕了些許。

不僅是手心,自己渾身都在冒汗,是冷汗。

越往前走,前幾天汪嶽把他叫到辦公室的情景越清晰得重新印在眼前,汪嶽和自己說有個刑辯的案子希望他可以跟一下。

卷宗上隻有幾條簡潔的案件信息。

事發在n市,前不久剛在s市落網,證據確鑿,涉嫌強j女童和涉及兒童淫hui視頻的交易。

“法律援助嗎?”蘇哲聿問道,汪嶽卻搖搖頭和自己說著一場一定要認真打,他會親自接。

實在是巧合......

蘇哲聿捏著通行證的手微微顫抖著,走著走著,止住了步子。

其實昨天約上單子淮去爬山,蘇哲聿就是想問問單子淮,如果單子淮覺得不行的話,他就拒絕汪嶽的工作安排,實在不行就離開這個事務所。

但是單子淮卻很理解他的工作,也告訴了自己他的工作本來就是為了無限接近公平和正義。

無論是站在哪一端,隻需要記住初心,就能讓法律和審判天平趨於最好的平衡。

所以律師,一定要維護自己當事人的權益,無論當事人是誰。

這是職業道德。

“怎麽回事,看你平時是能敢大事的人啊。”汪嶽見到身後的蘇哲聿止住了步子,臉色甚至變得很差,有些不滿地皺了下眉,但是很快又調整了表情來給他遞來了一支煙:“第一次見這種犯人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