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想吃啥嗎?”蘇哲聿多問了一句。

“想吃S市的那種白湯麵。”單子淮想都不想就回道:“N市的麵條都好粗,想吃細麵,不過在這這麽久也沒見到有蘇式麵的館子。”

“沒事,我今天就給你找出來。”

單子淮笑著,說好啊,看你的本事咯。

地鐵報站聲蓋過了那邊蘇哲聿的回應,單子淮本來想點開屏幕調高些音量,卻見電量已經快見底了。

“手機要沒電了,先不說了。”

最近手機掉電速度快了不少,都有些影響使用,想到這,單子淮連忙補了一句:“我還等著你忙完了給我換手機呢,你別忘掉哇。”

“當然記著呢。”蘇哲聿笑了:“一定。”

晚高峰的地鐵被擠得密不透風,單子淮努力蜷在後門側邊才不至於被人流擠得東倒西歪,收起手機他抬頭看了看行程牌,還有十幾站。

再看了看時間,到那兒應該正正好好。

雖然蘇哲聿說沒什麽可能性讓顧珍用到主刀醫生推薦的新型靶向療法,但是單子淮還是準備去用最魯莽的方式去試一試。

省腫瘤醫院的位置偏遠,去一趟要花不少時間,擁擠不堪的地鐵逐漸變得空蕩蕩,直到車廂裏隻剩下零星的乘客。

單子淮的手不時拽下書包的肩帶,雙肩包的夾層裏是一份很厚的紅包。

他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心裏未免有點忐忑。

上午時候單子淮去了一次銀行,把自己幾張銀行卡都試了試,存獎學金的卡倒是還留了不少錢。

把錢都取了出來,回來之後封了一個厚度相當可觀的紅包揣在書包裏再出發。

前些日子,他拜托了趙霖打聽那位做新型靶向療法的馬主任具體坐診時間。

趙霖的消息迅速就回了過來,同時也和單子淮說這種剛引進的療法很難排上,隻有特定的名額,哪怕有關係也很難,建議單子淮不要白費功夫。

單子淮說沒事,但是他沒有直接去找主任,他先到候診區坐著,看來來往往的醫護人員和病患。之後他注意到了主任身邊有個挺年輕的小醫生,大概是一個團隊的。

這次單子淮卡準了那小醫生的普號,掛了最後一位,趁著人都散了獨自進到門診室裏。

雖然單子淮總是常常出入醫院,但這次他緊張到甚至有點不安。

診室是單調的白色,讓他的心情更加忐忑,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髒劇烈地跳動聲音,麵前的醫生是一張還算年輕的麵孔,但麵相給人一種計較咄人的感覺。

他甚至不敢抬眼和醫生對視,隻是把提早從蘇哲聿那兒要來的病例和影像複印件遞了過去。

“之前一直在附一院看的。”單子淮輕聲說,見到對方看著病例眉頭都擰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