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哲聿說完就想起身離開。

“你媽媽唯一的希望是腫瘤醫院的試驗性靶向療法,真的不想試試嗎?”

一聲刺耳的劇響,蘇哲聿手裏的茶杯粉碎在地上。

“抱歉。”蘇哲聿語氣淡淡地說道,但是並沒有彎腰撿起,轉身問:“多少錢,我賠給您。”

“宜興紫砂,你這孩子還是別不自量力了。”汪嶽沒有因為蘇哲聿衝動的舉動而多說什麽,臉上還是先前那副笑容:“你要是喜歡,到時候送你一套都行。”

見蘇哲聿仍然是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汪嶽繼續勸:“蘇哲聿,你能力強,我是真的看中你這個孩子,想好好栽培你,這是一個好機會,你主動點大家都好,對你自己更好。”

“再給你介紹一下,N市區龍頭企業金氏集團的繼承人。”汪嶽朝著金邵消失的地方點了點頭:“別和他們碰硬的,隻有靠牢了他們,才能在這裏立足呀,宏正這一路走來,優秀的案源和人脈可有他們的功勞。”

“死老頭,別和那人再煩了。”金邵忽然又現了身,不耐煩道:“讓他愛滾滾。”

蘇哲聿的眼睛卻落在了茶幾上的水果刀上,他很想要直接一把攥住這個人的衣領,然後一刀下去,讓他受點應得的教訓。

不知為何,眼前重合的是很早以前的情景,單子淮一個人負著萬有福所說的撫養費,然後帶著一把小刀,把萬有福逼在牆角,逼迫他說出當年作過的事情,給警方逼供留出了的裂口。

也是因為單子淮當時幾乎失控的舉動,他放棄了保送,用左手寫完了高考卷,因為心裏忽然燃起的憤怒。

但是現在憤怒還在,甚至,他快要成為那個失控的人。

下一秒,水果刀忽然被抽走了,羅昊順手取了個蘋果削了起來。

蘇哲聿盯著羅昊的動作,隱約有了些許猜想,事情好像隱約有了些許聯係,蘇哲聿抬起頭問汪嶽你是不是知道萬有福。

汪嶽搖頭,羅昊道是接過了話說哎知道,別人托給自己的案子。

“你當時不是還想打他嗎?”羅昊笑道,把削皮了的蘋果放入口中咬下。

蘇哲聿還想再問下去,卻被汪嶽打斷了

“我已經托人去安排了你母親轉院,錢和關係都不是問題,你是聰明孩子,你慢慢想想。”汪嶽說著,眯起了眼:“還有你那個小朋友,單子淮是吧,”

“你和他的事情可不光彩。”

蘇哲聿不想再問了,他也沒有聽完,轉身便往外走。

“請離我的家人遠一點。”他沒有回頭,隻悶悶回了一句。

“媽媽的命都不想要了嗎?”見蘇哲聿走得毫不猶豫,羅昊在後邊補問了一句。

蘇哲聿離開的動作愣了一下,但是下一秒,他還是摔門而走,隻身紮入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