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奕想到自己上一個假名已經變成仙人了,肯定是不能再用,果斷又另外起了個:“在下明輝,無字。”

同院的書生略略記了下,也簡略說了下自己名字:“方旬。”說完又對著邵奕問道,“明兄和共謙可是舊識?”

“非也,昨日路過瞧見他教人識字覺得有趣,便互換了名字。”雖然邵奕他換出去的是個假名。

方旬聽到倒也沒什麽奇怪的,他就覺得葉共謙那家夥若是早就認識這樣的人,還不至於現在還和他們住在一起混不上個差事。

邵奕的行為舉止隨性,方旬摸不清楚情況,不過跟隨著邵奕一起進院子的蘇芳他還是瞧得出來,身子立得端正,頭微微低著,待在那邊就像是一個很好的裝飾品。

方旬見過最大戶人家的隨從也沒有能做到蘇芳這個程度的。

“共謙他心好。”方旬順著邵奕的話誇起了葉共謙,“早年他求學的路上遇過匪人,僥幸逃脫了受了些傷,是當地勞工們瞧見把人救了,還照顧了他小半個月,共謙一直念著這些恩情,後來能回報的他都回報了,現在來京城這也瞧不慣這些人受苦,也愛做這些說是力所能及的事。”

不過說是力所能及,實際上也是要花費大把的時間去弄的,對於書生來說有這些時間他們更願意去鑽研書籍,撰寫個詩詞歌賦以博才名。

隻是這些方旬自然是不會說的,隻著重在葉共謙重情念恩上麵來講。

“書架上左邊這些書共謙都已經看過了,不禁別人取用,明兄若是無聊也可以打發時間,右上這些是共謙寫的文章,共謙文采很好寫的挺有趣的,若是感興趣也可以拿,隻有右下這邊是整理後需要用的,還有書桌上的東西,若是亂動的話共謙會生氣。”

方旬給邵奕介紹的很詳細,而且都是圍繞著葉共謙來講的,這其實讓邵奕蠻意外的,多看了方旬兩眼。

察覺到邵奕目光後,方旬的眼神有些疑惑:“明兄可有疑惑?”

邵奕搖了搖頭:“無事,隻是隱約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方旬恍然,對著邵奕指了指這屋子的牆外麵:“我們這院子有些偏,這外頭在做牙子生意,不過現在沒什麽來賣,沒有過去那麽鬧騰了。”

一開始方旬也會看不慣對這種骨肉分離的事情不忍心,後來待久了見慣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麽了,起碼能活下去吧。

邵奕順著方旬的手看了過去,正好就順著窗戶透過牆上的破孔看到那巷子裏隱約搖晃著的草標。

邵奕:“……”真是每一次出宮都能看到亡國的新驚喜。

方旬瞧著邵奕表情沒有再吱聲,見邵奕並沒有什麽要問他的也沒準備在這裏多留,說了句‘若是有事可以喚我’後很幹脆地回自己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