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共謙這殷殷目光之中,邵奕也回應得非常幹脆:

“把這些人統統都抓起來!家裏的東西全都給他抄了!”

“手裏有人命的,宰了。”

“為禍鄉裏欺行霸市的,宰了。”

“手裏不幹淨坑百姓的,宰了。”

“和官府勾結的,統統都宰了。”

葉共謙說那些罪行嘴裏沒有停歇,邵奕這邊說解決辦法也是嘴裏‘宰了’這兩個字也是沒有帶個停歇的。

葉共謙:“……”

“先生,我沒有和你在開玩笑。”葉共謙十分無奈地說道。

邵奕抬著頭看著葉共謙,眼神也很認真:“我也沒有和你在開玩笑。”

“這些百姓們的利益已經被那些人吃下去了,你想要他們吐出來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就好比你們這些住在這院子裏的書生們,你們想要科舉,這必然會拿走一部分世家所有的權力,所以你們苦熬了十幾年看不到希望。”

“你們文質彬彬,溫良恭儉讓,一手錦繡文章,能改變這個事實嗎?”

邵奕回想著剛才方旬對著他誇讚葉共謙的話,那些著重突出感恩必報的內容,微微搖了搖頭,“你們隻能選擇對世家搖尾乞憐,表示自己有多能用。”

“即便是沒有被挑選中,你們讀書識字能寫會畫,無論如何都能混到口飯吃,餓不死,有退路。”

“但他們不一樣,他們沒有被眷顧的人隻能被餓死,拿回他們應該獲得的東西是有關於生存的,這是沒得退的路。”

“你想和那些人坐下來聊聊就解決是沒可能的,必須要用極大的力量威懾住他們,他們才會去學會對百姓們溫良恭儉讓。”說完邵奕笑了笑,“說來你不是一直推崇新皇嗎?新皇收回權力所用的方法,難道不類似嗎?”

“你覺得我之前說的辦法太過了,所謂矯枉過正,可這世道隻有過正才能矯枉。”

“那些貧民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失去的了。”

“零星的火焰很容易被撲滅,京都內共有人口逾百萬人,除去那些有資產者及其傭仆還有四十多萬人。”

“團結起來所有你能團結的力量,讓全天下人都聽見這些無聲者的訴求。”

邵奕沒有直說,但是翻譯一下這個意思就很明確——

造反吧!

當然邵奕知道在在場的另外兩個人耳中理解,大概是類似於遊行示威這樣的意思,把事情搞大搞到眾人皆知,那些藏汙納垢的地方都暴露在光明之下無處遁形,讓那些土豪劣紳貪官們驚懼服軟退讓認輸。

但這對於邵奕來說就可以了。

[他們若是集結起來鬧事,要求給予公道的話,京都的守衛官兵肯定是會出動的,雙方必然會起衝突,我到時候先把京城裏的守軍先給安排出去一波,再收買些要錢不要命的人在裏麵煽動一下,大喊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一場突如其來起義就會不得不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