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川動了動唇,覺得少爺說得也確實有道理。

他剛想再說什麽,一道聲音從走廊另一端響起:“先生……”

江懿抬眸看去,隻見江書辭從拐角處走了過來。

他在兩人麵前站定:“先生,前些日子沒見你,裴兄的傷勢可好轉了?”

“好很多了。”

江懿撫著手中的折扇:“你找我有事?”

“不是我,是我老師。”

江書辭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先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以為先生並不能幫我將老師救出來,或許言語上多有衝撞,還請先生海涵。”

“無妨……”江懿道,“你那會兒心係老師安危,情緒不好是正常的,我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不必覺得抱歉。”

聽見他說不在意時,江書辭悄悄鬆了口氣:“隻是我不明白,先生不是商旅嗎?為何會與隴州駐軍有聯係?”

先前在縣令府下站著恐嚇假縣令的確乎是拿錢演戲的莊稼漢,可要製住這一縣令府豢養的私兵,光靠空城計可不行。

隴州駐軍離此處有十裏開外,江懿修書一封,用信鴿傳去了隴州。

隴州的州牧聽說丞相顯然在自己所轄地界出事,嚇得險些親自騎著一匹馬殺過來,好在被下屬及時勸住。

他立刻調了一隊百人精銳連夜來了城登縣,協助將那些假縣令的私兵悉數控製起來押往隴州候審。

江書辭起先並不知道這些人是隴州駐軍,無意間看見領隊之人的腰牌時嚇了一跳,一打聽才知道是江懿修書與隴州州牧借了兵來。

他心中實在好奇,這會兒終於借著機會問了出來。

旁邊聽著的李佑川有些疑惑:“商旅?可少爺分明是……”

江懿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這些暫且不提,你來找我便是問這個的?”

江書辭見他不願說,很有眼力見地換了話題:“老師和穆縣令的身體已調養過來,十分想見一見救命恩人,於是遣我來請先生和裴兄過去,老師要親自道謝。”

“裴向雲現在身體不便,我隨你去就是了。”

江懿說完,俯身叮囑了李佑川兩句後跟著江書辭向樓下走去。

江書辭悄悄瞥了一眼身邊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先前隻覺得眼前人生得極好,但看上去又太年輕,不像常年奔波的商旅。

自從大燕與烏斯交惡以來,便再也沒有像原先那樣多的年輕人獨自行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