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醒了!”
那人慌忙喊道:“別打120了,他醒了!”
裴向雲有些迷茫地看向四周,發現女人好像沒怎麽變樣子,但男人的頭髮卻短得出奇,不過都齊頸的長度,甚至除了黑色還有其他稀奇古怪的顏色。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隨意剪短?
他下意識地向自己脖頸上一摸,發現那頭髮的長短和其他人無異。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小夥子命大福大,好人一生平安呐。”
一個約莫有三四十歲的婦人抱著個小孩泣不成聲:“謝謝你救了我家俊兒,不然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該怎麽活啊。”
那個跪在他身邊的人道:“哥們兒,你剛剛都沒氣兒了,我正尋思做個人工呼吸呢,結果你騰——地一下,嘿,醒了!”
裴向雲迷茫地看向他,動了動唇:“我沒事,這是......”
可對方卻並不想聽他接下來的話,把一個窄薄的方盒子往他手裏一塞:“你手機,跳下河救人前放在岸上的,別丟了。”
裴向雲慢慢垂眸看向手中那支方盒子,依著這具身體的記憶摁了下側麵的按鍵,眼前的“盒蓋”亮了起來。
一道聲音倏然從他耳邊響起:“你怎的也來了這個位麵?”
裴向雲循聲抬頭望去,隻見眼前的人群紛紛散開,一個一身白衣的長發男子手中拿著根手杖,敲敲打打著向他走來。
“你是......”
他思索半晌,恍然:“我見過你。”
“我也見過你。”
那人向他行了個禮:“在下謝必安。”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裴向雲從地上爬了起來,茫然地看向四周,“這是哪兒?師父呢?”
謝必安將微亂的發絲理順,慢條斯理地跟他講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裴向雲聽完,慢慢抱著頭蹲了下去,低聲喃喃道:“我得快些回去,不然師父會著急的,他的病還沒好,他......”
謝必安跟著他一起蹲下:“在下也不知道你為何會來到這個位麵,但若是來了,恐怕回去便不會那麽容易。”
裴向雲瞳孔驀地縮了下,聲音發顫:“那師父他......”
“其實在這個位麵或許也存在著一個‘江懿’,隻是說不準還有沒有你們曾一起經歷過的那些回憶,”謝必安一雙丹鳳眼微彎,“你可以試著找找他,萬一他記得呢?依著在下的經驗來看,你們這種羈絆很深的人,掉進同一個位麵後距離應當不算遠,隨便找找就找到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