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聯係不上我室友。”
裴向雲靠著家門蹲下身,抬眼望著樓道裏的感應燈:“師父,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能收留我嗎?”
電話那端一時間沒有回復。
就在他有些失落的時候,忽然聽見那人似乎輕歎了一聲:“真是受不了你。”
江懿說完把電話掛了,切去微信把自家的樓棟和門牌號發給了裴向雲。
狼崽子動作很快,五分鍾不到便響起了敲門聲。
江懿把門推開,目光落在裴向雲臉上時愣了下:“你臉怎麽了?”
原本上午時還好好的,現在逆徒嘴角破了,甚至鼻梁上也青了一塊,帶著幾分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沒事,”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好像忘了上麵有傷口,疼得眉眼皺了下,“剛才回家的時候看見有人欺負小孩。”
他脫了鞋,有些拘束地站在門口:“我看不慣他們搶小孩錢,把他們打跑了。就是人有點多,七八個呢。”
“沒打過?”
江懿覷了他一眼:“疼不疼?”
裴向雲點了點頭,又搖搖頭:“還,還行。”
......蠢貨。
江懿“嘖”了一聲,擰了擰他的耳朵:“這兒和大燕不一樣,聚眾鬥毆犯法。更何況你赤手空拳的,萬一對麵有刀怎麽辦?會報警不會?”
裴向雲遲疑半晌,搖了搖頭。
“看你那個傻樣,”江懿覺得好氣又好笑,“滾過來。”
他進屋去找創可貼,順便找到了瓶碘酒和一包棉簽,回客廳時看見裴向雲正伸手要去禍害自己擺在茶幾上的擺件。
“再隨便動我東西就把你爪子剁了,”江懿冷冷道,“有沒有點規矩,弟弟?”
裴向雲倏然收手,有些不情願道:“為什麽喊我弟弟?”
“你猜。”
江懿單腿跪在沙發上撐著身體,用棉簽蘸了碘酒:“抬頭。”
裴向雲不明所以地抬頭,緊接著唇角的傷口驀地疼了起來。
他沒有防備地倒吸一口涼氣:“師父你......”
“閉嘴。”
江懿垂眸,小心地給他傷口周圍塗上藥:“你這是被什麽打的?”
“棍子吧,”裴向雲不敢有什麽大動作,說話也含含糊糊的,“沒見過,從短的忽然變長了,猝不及防被打到的。”
江懿的動作頓了下:“疼嗎?”
“還行。”
裴向雲瞥見他眸中稍縱即逝的心疼,立刻改口:“疼的,疼死了。”
江懿挑眉,一眼識破他的謊言,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小騙子,還有哪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