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地方或多或少都有那麼幾個總是被欺負的人,很不幸,那時的我恰好擔任了這個角色。”——題記
我是三年級,七歲的時候到麻張村上學的,和我經常玩的女生,除了楊聽雪這個大我兩歲的姐姐在這裏上的四年級,其他幾個和我們一起玩的女生陸陸續續都被家長送到了城裏的學校,而不是在麻張村這個城邊的學校。
因為剛到這個學校,人生地不熟的,再加上我膽小,身子還瘦弱,我就成了班裏這些“本地姥”的首席欺負對象。
記得剛轉到那裏時,我被排在教室窗口第一排靠裏的位置,同桌是一個本地的女生,剛坐到一起時,我也不和她說話,她也懶得和我搭話,或許正因如此,她看到了我的好欺負。
那時我的座位隻有整個雙人桌的一小部分,我寫作業時,我的左胳膊永遠都放不到桌子上,而右胳膊永遠都緊緊頂著牆壁,我的座位僅僅隻有這麼大。
記得有一次寫字,我不小心用胳膊碰到她一下,輕微到我自己都沒多大感覺,而她就好像發瘋似的對我又踢又打,還在班裏大聲的說我惡心。
因為沒有位置,我寫的字總是歪歪扭扭,但我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寫好,而我的班主任又恰逢帶我們班語文課,每次評價作業時,我和我同桌,總形成一對“榜樣”,隻不過含義有些許不同。
那個老師總要求作業書寫美觀,而且寫的字不能出現塗黑部分,即使是寫錯字,畫一個斜杠都不行。她隻讓用塗改液把寫錯的地方塗掉。而從小就生活在農村的我在轉到這裏之前壓根就不知道塗改液是什麼東西。沒有塗改液的我,本子總是被撕掉,我原本買的能用一個學期的本子,硬生生的被她撕成了薄薄的幾張。
我的那個同桌,她當然有,隻不過每次她拿起來用的時候,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內心很是羨慕。我也想自己買一瓶屬於自己的塗改液,但那時我一周的零花錢隻有兩塊,實在是拿不出兩塊五來買一瓶塗改液。
體育課因為下雨,在教室裏麵上自習,老師去其他班巡查,我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寫作業,班上其他同學都在那裏說說笑笑。
當老師回來時發現班裏麵亂的很,生氣的吼道:“剛才是誰在那裏說話?”
班裏麵沒有一個人回答。
老師更加生氣:“紀律委員是誰?剛才是誰在說話”
紀律委員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他看著老師那雙凶狠的眼睛,抬起手指著我說:“他,老師,是李臨風帶頭說的。”
我還沒來得及張口解釋老師就過來把我的作業扔到了教室外麵。
“啪……的一聲”好刺耳。
我被嚇得不敢說話。
老師指著我的鼻子罵:“就你還臨風呢?帶頭說話還有理了,趴到外麵去。”
上課回答問題,坐下的瞬間,我的凳子總會被後麵的同學拉開,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倉惶的在全班的大笑中跳起。
有時候連老師也會忍俊不禁。
即使有時沒被拉開凳子,我鬆了一口氣坐下來,也會迅速彈起,因為不知從哪裏來的一次性杯子,裝著滿滿的熱水出現在我的凳子上,燙的我鬼哭狼嚎。
全班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甚至有一次,不知是誰到我凳子上弄了一凳子膠水。
下課時,凳子連著我的屁股一起起來。
我後麵一個同學過來幫我,結果他故意把我褲子整個給脫了下來,我鼓起勇氣拿著凳子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