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是等著宿舍裏的人到齊。

舍友看到我回來後,都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到了值班老師麵前。

“盆是你的?”老師看著我說道。

我低頭看了看盆,看到那半盆尿,驚訝的說道:“盆是我的,但,但這……”

“你可以啊?放著尿桶不用,弄到盆裏?”那個老師笑著說道。

我慌忙的解釋:“啊?不是我,不是我弄得。”

“你還啊什麼?這不是你弄得?”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

我又低頭看了看盆。

抬起頭來看著他緊張的搖了搖頭說:“真的不是我弄得。”

“不是你是誰?誰這麼缺德用你的盆弄?”說著他還看了看我的幾個舍友。

眼神掃到誰誰的頭就埋得更深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沒弄在盆裏。”我內心疑惑極了,但是我知道確實不是我弄得。

“你們這幾天都有尿桶沒?”他問道。

看來他也知道學校的這個問題。

“上周有一次沒有。”我宿舍長說道。

“怪不得這麼臭,原來放了一周了。”

“行了,我也不追問你們是誰弄得了,你的盆,你把那倒了,去洗洗吧,來我值班室拿洗衣粉和刷子,洗洗還能用,幸好不是屎。”說著,他走出了我們宿舍。

我低著頭跟著他到了值班室,他給我拿了洗衣粉,拿了一個刷子,對我說:“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誰弄得,我脾氣好,就不追問了,要換成校長,你們誰都逃不了,你去吧,半盆子尿,你一個人弄不了這麼多。”

我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老師。”

我回到宿舍,看向他們,輕輕歎了口氣,端著半盆尿出了宿舍。

穿過操場,到了那個廁所我的胳膊已經困得不成樣子,倒了尿,又拿著盆到那個水管。

幸好那時候太晚了,已經沒人了,要不我還真不好意思去。

我仔仔細細把盆刷了又刷,拿著盆回了宿舍樓。

把洗衣粉和刷子還給老師後,才回到宿舍。

因為大掃除,又被老師審問這件事,我們宿舍這天晚上又沒搶到尿桶。

然而,事情一切都這麼戲劇化,把我粉碎的體無完膚。

第二天一早,我盆裏有尿的事兒已經被有些大嘴巴傳到了全班人耳朵裏,大家總會對這些事情表現得極其感興趣,而我也再一次成為了我班人的笑柄。

我想肯定不是在我盆裏撒尿的人幹的,肯定是沒有撒尿的人傳的。

又度過機械的一天。

我吃過晚飯,拿著書去大教室,我想著時間,明天又是周五了。

波瀾不驚的度過一個晚自習,我回到宿舍。

眼前的景象和昨天晚上何其相似。

我看到校長站在我的床前,我的幾個舍友低著頭站了一圈。

我看到我床邊那個盆,盆裏黑乎乎的一片,要不是現在已經入冬,上麵絕對蒼蠅一片。

“你先去把盆倒了,回來再說。”校長瞪著雙眼,盯著我說道。

我害怕的不能自已。

我端起了那個臭烘烘的盆,出了宿舍。

我流著眼淚,端著臉盆,下了樓梯,穿過操場,我受著委屈,進了廁所我倒掉那坨黑屎,到了水管那裏嘩嘩嘩的衝了一大陣子我才上了樓梯。

和昨天何其相似,隻是尿換成了屎,那個老師換成了校長。

可事實是,明明都不是我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