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轉過了頭,我低下了頭。
空氣足足凝固了有三十秒,此時我已經知道結果了。
我半蹲著,看向她,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她的頭發把她的臉緊緊護住了。
我這次對著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是從啥時候開始的,應該是那一個學期的晚上咱倆經常在一起走吧,後來不能天天見麵了,我就突然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了吧。”
我說完這句話後,空氣又繼續凝固著,隻有路上偶爾過去的車子聲和遠處的河流的聲音。
我看到她的頭上下動著,還伴隨著抽泣聲。
我害怕了起來,問道:“你哭了啊?”
她沒有說話,繼續小聲啜泣著。
我即使已經知道了結果,但還是有些固執的說道:“你表個態吧。”
這次空氣更加安靜了,連車子的聲音也聽不到了。
我回憶著說道:“之前經常聽你說你和王觀雨的事兒,我都想著算了吧,然後你之前說王觀雨送你皮膚的事兒,我都沒怎麼在意,但是後來,就是那天早上咱們一起從學校回家,在公交車上,你告訴我你喜歡他,我表麵上給你說不要被騙了,然後你不知道我內心有多矛盾,我多希望你是被騙了這樣你就又是我的了,可是我又怕你被騙了之後你又很傷心。”
她還是沒有說話,弄得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裏跑來了一條狗,在小廣場邊上叫著。
我繼續看著她,我扒拉她的肩膀,想把她扭過來,她死死的捂住臉頰,就是不轉。
她這時也終於說話了,她聲音已經歸於平靜,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想想吧。”
我又繼續說道:“我來的時候都想著,要是被拒了,我就,我,我就拿幾根煙,然後,然後再拿個打火機,要是被拒了,我就讓你先走,我就在這裏抽兩根,然後後來想想,我還是沒有拿,我記得你給我說過,你討厭抽煙的,你討厭煙,我最後還是想想,想想,還是,還是沒拿。”
“不說了,你先回去吧。”
我的聲音戛然而止,但我依舊沒有走,又坐到了那裏,兩個手緊緊勾在一起,盯著小廣場的地麵。
小廣場上又沒有了聲音,天氣比剛來的時候更陰了,也漸漸刮起了風,隱隱約約有下雨的跡象。
這次空氣安靜了好久。
對我來說,真的是如坐針氈一般。
楊聽雪可能受不了這種氣氛了,說道:“我真不知道該說啥,你讓我好好想想吧。”
這次我沒有說話,她又繼續安靜了下去。
又不知道過去幾分鍾,她說道:“你要是不想回的話那我回,你繼續在這兒吧。”
我張了張嘴,最後隻是嗯了一聲。
我有資格阻止自己不走,但我沒資格阻止她不走。
然後她就站起身來了,我看到了我手裏的皮筋,對她輕輕的說了一聲:“給。”
我沒敢抬頭看她,她好似也沒有看我,從我手中抓起了皮筋就往外走。
她拿起皮筋的一瞬間,一滴雨滴到了我頭上,風也刮了起來。
她走了,我繼續坐在這裏。
我靜靜地坐著,手裏還拿著手機,來回擺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