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周圍,此時不少修士升起了篝火,三三兩兩圍著火堆聊了起來,多半都在談論今日的戰事。

見蘇玉淵從他們身邊經過,紛紛停下了聊天的話頭,朝著他啐了一口眼神滿是憎惡與不屑。

白婼淺雖然被當場處決,可她造成的傷痛依然存在,對蘇玉淵這個人自然沒好臉色。

“真晦氣,死舔狗!”

人群中不知誰突然說了一句,蘇玉淵驀地停下了腳步,雙眸冰冷地掃視著幾人,“誰有種,再說一次!”

眾人看著他沉著臉,渾身滿是駭人的殺意,一時間竟然被他震懾住了,良久後才緩過神來。

適才說話的那名男修,猛地將手中的木棍子一扔,怒道:“我說的怎麼了?你和那賤人苟且的事情誰不知曉?成天裝作一副癡情的模樣,怎麼那日不跟她一同燒死算了!”

蘇玉淵滿是血絲的雙目中,迸發出駭人的殺意,咬牙道:“所以,那日你也在場!”

那名男修強裝鎮定,瞥了一眼身側的夥伴,冷哼一聲:“是、是又怎麼樣?你能奈我何?!”

“師弟!”這時候楊甚尋到了這邊,看到劍拔弩張的場麵,怒瞪了一眼遠處的幾人,“幾位若是閑得慌想切磋一二,楊某也不介意奉陪!”

楊甚的修為已達到元嬰中期,他們幾人自然不是對手,隻是瞥了他們冷哼一聲,當作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繼續喝著手中盟裏提供的靈液。

看著幾人消停了,楊甚上前看著他關切道:“你去哪了?”

聞言,蘇玉淵轉身就離開了,絲毫沒有要理會他的意思。

“哎……”楊甚此時也是苦惱,自從白婼淺身死之後,他對所有人都是這副模樣。

楊甚疾步追上前去,一把攔下他的去路,“你究竟怎樣才釋懷?她已經死了!難道你一輩子都想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嗎?”

“釋懷……?”蘇玉淵抬頭看著他,下頜緊抿額上青筋暴起,臉上顯得有些猙獰,怒道:“對啊,她死了!被那些人活生生燒死了!你全程都在看著對麼?!”

“玉淵……”楊甚眼中露出愧疚之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師兄知道你難過,可是你也要明白事理……”

“明白什麼?!”蘇玉淵吼道:“你們若是肯出麵護著她,興許她就不會死了!”

“你為何至今還如此執迷不悟!”楊甚臉上慍怒道,“她犯下的那些罪孽,豈是宗門可以抹過的?”

“誰說不能!”蘇玉淵指著對麵的山巔,“那桃源穀不就可以麼?若是你們像他們那般——”

“放肆!”一聲怒喝從身後傳來,不知傅正寒何時來的,此時清俊的臉上滿是怒意,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臉上,“孽徒,此時你都還不清醒!立即給為師滾回去!”

蘇玉淵臉上露出苦笑,吐了一口甜腥的血沫,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傅正寒看著他那副模樣,還想上前教訓他一通,卻被身側的楊甚給攔下了,“師父,您消消氣,再給他一些時間吧。”

傅正寒看著漸遠的背影,臉上露出憂色直搖頭,“哎,不中用了,他心頭生出了魔障,這一生修煉上怕是再難寸進了。”

楊甚:“師父,魔障乃是一念之間,他若是能想通就好了,我以後會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