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民分開後,萬元趕緊往批發市場跑,趕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把錢都交到了岑煙容手上。

岑煙容連錢都沒有清點,直接往抽屜裏一扔,桌上放著幾個剛從對麵小飯店叫過來的飯菜,她衝萬元說道:“正好一起吃點兒。”

岑煙容是有準備的,碗筷都是三副,可惜不見金民回來。

“你那個弟弟呢?”

“他先回去了。”

“那咱們吃吧。”岑煙容也沒追問原因。

萬元端著碗筷,猶豫了一下,“容姐,那錢你不點點嗎?”

“你都給我拿回來了,還能差了我的嗎?你要不差我,碧海會所更不會差我的,老顧客了,人家家大業大怎麽可能少幾盞燈具的錢。”

吃飯的時候,岑煙容跟萬元閑聊了幾句,知道萬元跟萬千出來找工作的山裏人一樣,有著父母姊妹要養活。

“你說那位腿腳不好的朋友,是小姑娘吧?”

萬元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長得倒是像小姑娘,可是個實打實的大男人。

“真不是,比我小個幾歲,男娃。”

岑煙容不信,她也算是閱人無數,就憑萬元說起這人時的神態,還為人家打聽好的骨科醫院,她就不信對方會是個男孩。

“你可真熱心啊,帶著這個弟弟出門工作,家裏還有個斷腿的弟弟。”都不是一個姓,就算是親戚也是拐了好幾個彎的關係了。

聽著岑煙容打趣的話,萬元在心裏歎了口氣,要是金民能像許縉雲一樣,他也不至於現在這麽心煩。

吃過飯了,岑煙容給了雙倍的工錢給萬元,連金民那份兒也沒有漏掉,萬元一開始不肯要,錢是一分不差地給岑煙容拿回來了,但是一想到金民有帶錢跑的想法,萬元還是覺得有點對不起岑煙容。

可岑煙容是個直爽的性格,不喜歡拖拖拉拉的,萬元也隻能硬著頭皮收下。

今天運氣還算好,從岑煙容店裏出來,萬元沒有閑太久,又遇上一個修建頂樓陽台的大爺,替大爺將材料搬上樓了。

傍晚回家,萬元特意買了點兒點心,就當是哄哄金民的,他快步走回租房,最近他習慣性摸摸樓下的信箱櫃子,今天也一樣,手一伸進去,摸到了兩封信。

這兩封信不難辨認,一封字跡他不認識,但是“張洵”這兩個字,萬元在請帖上看了好多遍,即便是不怎麽會寫,也將字形記在了心裏。

至於另一封,字跡雋秀,為了好讓自己辨認,特意寫得工整一些,一看就是許縉雲的回信,而且“許縉雲”這三個大字,他不光認得,也會寫,怎麽都不會錯的。

萬元迫不及待上樓,推門進去沒看到金民的人影,他有點失望,隻是那種淡淡的失望很快被收到許縉雲回信的喜悅給衝散了,萬元將點心放到一旁,拿著信坐到了桌子旁,小心翼翼拆開信封,從裏緩緩拿出信紙。